陈镯放下勺子，“那你现在说。”
关照年看着手上的馄饨碗，起码还有三分之二的量，他又开始暗自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他拌嘴，他把碗递到他面前，“再吃点。”
关照年接过，没看，“你怎么不叫醒我？”
关照年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两捆，放进车里，他靠在座椅上休息了一会，没有多做停留，赶了回去，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他停车上楼拿钥匙开门，才反应过来忘记给陈镯买早餐了。
陈镯扶额，“下次一定问，行了吧。”
“那你怎么不问？”
关照年一哽，说：“昨天送客户老婆回去，被她弄的。”
关照年这才满意，低头看那张报告，盯着上面的阴影看，“这么小一个。”
“我在意啊，可是如果你真的在外面有什么，我又能怎么办。”陈镯说，“整天疑神疑鬼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关照年把单子折好，“也是，应该给你好好补补。”他把那两万块现金拿出来，说
“下次我把手机静音。”关照年懊恼道，“陪我睡会吧，还要去医院，记得叫我。”
关照年说：“那也比不闻不问强。”
关照年说：“你问一句会怎么样？我又不会嫌你烦。”
关照年说：“为什么不能问？”
陈镯在侍弄阳台上的花，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他一脸疲态，“你睡会吧。”
“不想。”陈镯看着窗外说。
“你没错，我错了。”关照年说，“没领会到你的一番苦心。”
换作别人，巴不得两口子各过各的，他倒好，陈镯不问他还要闹脾气，陈镯搅了搅汤，“我知道你不会乱来才不问的啊，这不是放心你吗？”
还来劲了，陈镯一股脑靠回座椅，“不吃了。”
关照年打开后视镜，那块儿果然有个不大不小的红痕，啧。
“医生让我补点营养，不然宝宝生出来会像老鼠。”陈镯被自己逗笑，乐了半天。
陈镯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个。”关照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陈镯不理解：“有什么好问的？”
那一刻心跳都停了一瞬，他喊陈镯，没有回应，他给陈镯打电话，陈镯说他在医院，正在做最后一个项目。
他问陈镯：“你看见了吗？”
镯被吵醒，也不知道现在睡着了没有，关照年开着车往城外去，想了想还是没有给他发消息。
关照年跟他对视两三秒，随后两人都笑了出来，陈镯说：“你每天颠三倒四忙成那样，我要是每件事都问个底朝天，说不定你第二天就不想回家了。”
陈镯低头看，说：“没有。”
关照年说：“就是这样。”
“看见什么？”陈镯问。
“我一个人也可以啊，”陈镯扔了棉签，“而且你一夜没睡。”
为了能早点赶回去，关照年一路疾驰，好在半夜路上车少，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市里，把王云交给前来接应的人，对方给林城东打了电话确认，林城东知道他有手段，不知道是这种手段，说了好几句佩服，让对方当场把两万块现金给了他。
“别人的老婆为什么要……这样你？”陈镯莫名其妙，“还有你昨天出去一晚上就只是去送客户的老婆？”
关照年不理解：“你要是真的在意怎么一句都不问？你不是放心我，你是不想管我。”
关照年点点头，抱着他亲，“我走了之后有睡着吗？”
陈镯答应下来，关照年沾枕就睡着了。但陈镯没有叫醒他，自己去了医院，关照年醒来时房间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一看时间，下午三点。
“不要。”陈镯瞥他一眼，“你跟客户老婆吃去吧。”
眼见越说越偏，扯的都什么跟什么，陈镯赶紧打住，“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我相信你跟客户的老婆什么事都没有，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我还有错了？”
“……”
关照年马上拿了车钥匙赶去医院，陈镯按着手上的针孔在门口等他，把一张报告单给他看，“宝宝很健康。”
陈镯先上了车，说要去吃馄饨。关照年跟着上车，问：“只想吃馄饨吗？还想不想吃其他的？”
陈镯用勺子舀起一个，吹了吹，吃了一小口。关照年一手给他端着碗，一手看手机，回了两条消息，整理了下项链，忽然摸到脖子上有一丝异样。
关照年开车找了个店，下车去买，没多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回来，让他趁热吃。
关照年说：“没用就不管了？更何况你管都没管，抛下我自己来医院了，有我没我都一样。”
“看见了。”
陈镯被他说的想笑，一把放了勺子，“我管你有什么用啊？你要是想，我还拦得住你吗？”
陈镯喂了他一颗馄饨，关照年咽下馄饨，默了一会，问：“你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