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烦躁的斜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不是。”邱悯摇头,很严肃道:“你觉不觉得……他!很缺钱!”
季安踹他一脚:“别卖关子。”
邱悯目光灼灼。
“季哥,你是不是特烦舒晚河?”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他拿出手机低头看信息。
很简短的文字,还配了一张图片。
他是喜欢太阳吗?季安都不好意思点破他。
邱悯后知后觉问了一个傻问题,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穷到令人发指,我就好奇,他的钱呢?于是我就查,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说说看。”
入夜的马路依旧车水马龙,豪车不断都从舒晚河面前快速飞逝,还喷他一脸车尾气。
当时,季安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但爱教会了他克制和隐忍。
季安眯眼,眸子像狼一样:“所以………”
季安将手指放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点着,他忽的阴森森一笑:“我这人喜欢先礼后兵,我先给他选择,再断了他的后路。”
但立马他又言归正传:“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报复他,甚至是让他离开黎小齐。”
邱悯诶了一声,眸中冷意不加掩饰:“骨头硬,那就打断,如果他找不到兼职,赚不到钱,他是不是就缺钱了?他没有退路的,我们要逼他拿钱,这样才能真真正正的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
图片中,旭日破开层云,橙光晕染着大片大片洁白无瑕的软云,窸窸窣窣的金光从九天之上垂落,其中一条细长的直光不偏不倚的打在少年的脸颊上。
邱悯逐步分析:“你之前让我查他,我查的很仔细,除去上课时间,他基本上没有多的空闲时间,除了在奶茶店上班,他还在做家教,晚上在校门口的烧烤店烤串,按道理说,他这么拼身上的钱应该很多了,不至于就两套衣服换着穿吧,他那眼镜框都是用胶布绑上去的。”
邱悯沉思道:“那小子不是特别的穷吗,之前他在奶茶店打工,挺忙的,都没时间去找黎小齐。”
刚刚他越想越气直接最后把手机都砸了,手都气的发抖,这样下去说不准黎小齐这单纯的家伙就真的要被这狡猾的东西掰弯了。
舒晚河与黎小齐告别后,他并没有在外面多逗留,而是在公交车站等最后一趟车准备回家。
那天舒晚河手都没落下来过。
是给舒晚河端茶倒水,又是给他捶背揉腿。
想起来也好笑,那时候两人就因为黎小齐相看两厌,知道舒晚河在奶茶店兼职的时候,季安大手一辉,直接请整个大二的学生喝奶茶。
“所以呢,又去找他点单?”
“我喜欢太阳。”
舒晚河才得以存活下来。
他可以笃定,这事跟舒晚河脱不了干系,想到这,季安脸色就更不好了。
但!季安比谁都清楚!舒晚河这小子在变相的告白!
包厢里的空气越来越冷,邱悯暗道不好,他抓抓头发,往季安身边靠近了一点。
他的眼睛很细长,眼尾上挑,看着就很冷,鼻子很挺,鼻尖有颗红色的小痣。
当晚就和黎小齐去吃烛光晚餐——用的应该是季安的钱。
季安被勾了兴趣,将手上快燃尽的烟掐灭,抬抬下巴。
季安:“来清风酒吧。”
季安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满腔爱意还没表达出来,心上人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舒晚河眸子冷了几分,不理会,将手机关闭。
是季安很熟悉的一个地方———医院门口。
“不行。”季安沉声道:“那小子骨头硬,行不通。”
舒晚河后退一步,漠然地摘掉眼镜用衣角擦擦上面的灰。
季安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原本削尖的下巴圆了一点。
舒晚河并没有急着上车———是被跳完广场舞的老婆婆老爷爷挤到了最后面。
只是有趣的是,那么多杯奶茶,季安随便拿了一杯,喝了几口拉了一天。
他又重新戴上眼镜,锋利清冷的面部看着柔和了不少。
少年只占了图片的三分之一,更多的还是他背后的朝阳。
他侧脸冲着镜头微笑,漂亮的眉眼染上一层金光,好看的不像话。
………
“像他这种底层的人又被很多东西束缚着,解决方法挺简单的———没有钱不能解决的事,拿钱砸他。”
眼看无缘座位,舒晚河干脆站在旁边,等他们上完再上车。
现在,舒晚河出院了。
公交车很慢,跟个老头子一样气喘吁吁,半天才开到车站。
从来不发朋友圈的舒晚河刚刚破天荒的发了一条朋友圈。
“他每个月都在给一个孤儿院打钱,多的时候一万,少的时候八千,你这次赔他的五万,他只给自己留了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