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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又清脆的声音从右上方传来，清泠泠没有丝毫感情。
“小路！你终于出来———诶，你跑什么！”
…
“你何必非要争那些呢？在任何一个高度，都会有不同的烦恼，但是，也会有不同的快乐。只要活得开心就好了吧，不要让自己变得那么累。”
他是一种感觉，赵路无法具体形容，但他能辨别出来，无论是何种性格，他们中或许有人为了显得自己谦虚特意收敛，或许有人是真的想平易近人，但是赵路永远能第一时间闻到那股味，是无数金钱、资源、人脉造就出来的经历和气质。
从她的话中，赵路只能听出她在经历着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这与我何关呢。
他贪心，但是没有可以应对贪心的能力，他笨拙地试探着前行的道路，哪怕那条道路是扭曲的。
…………
“钱财、权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以为的富人可以比你多快乐一点吗？如果我说，我宁愿与你交换呢。”
【怎么还没结束…什么东西顶着我？】
“为、为什么要和我交换啊，我连买点好吃的都需要犹豫很久。”
他歪着头十分不解。
【好热…】
她扭过头，柔顺的发丝顺着惯性在空中划出一段漂亮的弧形。
在文青栀决定硬闯学生会办公室时，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对方明显属于赵路口中“富人”的角色，坐在豪车宽大空间的后座上，有着专属司机，打理得当的头发，不起褶皱、明显熨烫过的校服，还有精致的淡妆，冰冷的神情。
杂乱的思绪让他的脸变得通红，看不见头的欲望继而又堵住了他的喉管，让他喘不得气，他急促地停在路边大口呼吸着。
“浑蛋！恶心！下三滥！早晚被人曝光…但是不要曝光我！”
“啊？我靠，赵子今不会真打他了吧。”
他歪曲的观念是在从小长大的家庭、学校、社会等环境中，一点一滴打磨而成的，是独属于赵路的人生、思想、痛苦。
看到她身上的校服虽然与自己相类似，但明显不是同一款后松了口气。
文青栀望穿秋水般盯着那扇富丽堂皇的门，脚下动作不停地走动着，走一会儿忍不住去踢一脚盆栽，过一会儿又手贱去摘一片叶子。
………………
“呸！
“赵子今不能把人给打死了吧？”
……
文青栀又是担心又是生气，但他不能去找赵子今的麻烦，赵路现在又是一副不想跟人交流的样子，他只能强忍着纷乱的情绪，打算晚上放学好好跟他谈谈。
赵路此时的神情有些扭曲，也含了许多迷茫，他大声地质问漆黑的夜空，萧瑟昏暗的路灯，等待一个他心知肚明又无法得到的答案。
“我也好想像他们那样住学校啊，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迟到，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庭不能为我带来任何的优势，为什么我为了不离开这个学校可以这么做出这么下贱的事！为什么我这么可怜呢，为什么我活得这么辛苦，我只是，我只是不甘心比别人过得差。”
……
【你别光说啊，咱们现在就换，你让你爸爸妈妈认我当儿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人那么听话，因此赵路提出的也是他所希望的。
赵路心里不屑，面上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但他没等来下一句话，那位富人女孩已经让司机发动车子了，随着车身逐渐隐入黑暗中，空中隐约传来她的声音。
“富人有富贵的活法，穷人也有贫穷的活法。你过得不一定比富人痛苦，富人也不一定比你开心，改变一下对事物的看法你会活得轻松很多。”
【他怎么伸舌头！！我要吐了。】
她低下头，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光线，让她的眼中雾蒙蒙的。
“学会享受当下的生活，可能你已经是幸福的了———”
她见赵路微张着嘴呆愣地望着他，语气放缓。
“怎么还没出来啊，两个人不会打起来了吧，不对，赵路那个弱鸡仔根本打不过别人。”
赵路汗毛直立地缓慢抬起头，他不敢想自己这番话被同校的人听见会发生什么事。
赵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伪装成好拿捏的猎物。
……………
学校里的住宿费用十分昂贵，因此赵路申请了走读，他愤恨地骑着自行车咒骂赵子今，骂累了又忍不住哭。
赵路回头看了文青栀一眼，原本淡色的嘴唇此时红艳艳的，眼眶红了，还含着一泡要落不落的泪水，他伸手一边擦眼泪一边逃也似的远离了文青栀的视线。
“因为……我深陷泥潭啊，可能快要窒息了。”
还有一点，赵路悲伤的感觉到，是自己永远不曾拥有过的，但是每一位他所接触的上位者都有的——高高在上的从容
【唔…别亲了我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