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眸转向我,拖我往外走“我只想跟你说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我呆呆地望着她,生怕有所反抗,会激起她更大的愤怒,做出什么难以弥补的举动,只好乖乖跟她上了车。
三个佣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嗯桑小姐,如果你真有困难,我可以叫亦凡把钱借给”我试着劝慰她。
“不用了,”她驳回我的话“冷亦凡那个家伙见死不救,我已经给过你们一次机会,谁知你的心肠跟他一样狠,就算跳楼,我也不会再拿你们的钱!”
“那你现在想载我去哪?”难道要我跟她一起跳楼?
“去见一个人,”她轻撩被风吹起的发丝,绽放炫烂的微笑“冷亦凡昔日的恋人——他最爱的人。”
那一瞬间,引擎的声音特别刺耳,我听见自己深深地吸气,仿佛沉默一个世纪之久后,才微微发问:“我怎么知道真有这么一个人?”
“凡是跟过冷亦凡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你不会不想见见她吧?从前,我爱着亦凡的时候,可是很想见见她的。不过,嘿嘿,一见到她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我可以打败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却不能打败她,永远不能。”
是谁?有这样大的魔力?让已经出类拔萃的桑柔娜自惭形秽。
我的心,不由害怕起来。
汽车在不知不觉中停了,停在一间酒吧前。这个时候,酒吧尚未正式营业,但可以看到几个服务生已在里面做准备。桑柔娜大步跨下车,推开门径自走到吧台前。我猜不出她的用意,只好紧步跟随。
“欢迎光临。”吧台内一个白衣酒保朝我们笑,大概我们是今天头两名客人,他才会笑得这么热情。
“给我和这位小姐两杯水果酒。”桑柔娜吩咐。
酒保转身调酒去,我疑惑地坐下“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带你来见亦凡最爱的人呀,”她故弄玄虚地笑“她就在这里做事,而且,刚才,你已经见过她了。”
“见过她了?”我更迷惑,不会呀,这里只有空空荡荡的桌椅,和几个忙着的男人。没有女人,更没有我“已经见过”的女人。
“她刚刚还跟你说‘欢迎光临’,现在正在为你调水果酒。再提示你一下,‘她’穿的是一身白衣。”柔柔的声音充满毒意。
我想我的脑子大概出了什么毛病,一时间竟不能转动了。柔柔娜说的所有词语我都明白,但连在一起,我居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穿着白衣,对我说“欢迎光临”正在为我调水果酒?
可是,那是一个男子,是“他”而不是“她”!
“对,你想对了,”桑柔娜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是人字旁的‘他’,而不是女字旁的‘她’。冷亦凡,他是同性恋。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说,我能打败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却不能打败‘他’了吧?因为,他不是女人。”
撒谎!我的眼中顿时激出泪水。亦凡,他不可能是他爱我,他是那么热情地吻我,那么深深地抱我,那么投入地与我缠绵;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同志?
“这也是他找那么多情妇的原因——就是人们所说的欲盖弥彰。为了不让记者和他家里人知道这个事实,他故意结交许多女朋友。而我,能够当上最‘受宠’的那一个,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也愿意用自己替他掩盖秘密。其实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除了每个月他汇给我一大笔‘保密费’。很好笑,对吧?”
不,我怎么可以听这个陌生女人的挑拨,就怀疑亦凡呢?从认识至今,他的一举一动,是凡人都会被感动,我怎么能光凭片面之词就判他死刑?
“你不信?”声音很轻,却像刺破玻璃的尖叫,想要摧毁我的听觉“待会儿他过来,你可以看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链子,链坠上刻着onlyyou,亦凡有个手表,也刻有相同的字,你不会不知道吧?要注意看哟。”
那个人走过来了,俯身把两杯透明的酒推到我们面前时,我看见了——那闪亮的链子、被灯光照得耀眼的链坠,和那两个英文字母onlyyou,一只表和一条链的盟约,他们只有对方,只需要对方。
“谢谢,味道调得很好。”桑柔娜饮一口,对着移动的链坠举起酒,贴到我耳边低语“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些,原想只要你们借我钱周转,就永远保守秘密,永远让你们开开心心的,可惜呀唉,你说,他娶你,是否也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呵,是,那天他抱着我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词,我怎么全忘了?
“杰克!”有人在叫那个白衣酒保“这架钢琴好像有点毛病,你过来试试音。”
酒保点了点头,驾轻就熟地把修长的手指放在键盘上,流动的音符瞬间响起,像行云般美妙。
我这才仔细打量他他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有点混血儿的样子,即使身为男人,任伺女人看了都会嫉妒,为什么那样神采飞扬的眼睛、那样秀丽尖挺的鼻子、那样红而薄的嘴唇,不属于自己?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