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阿虎的来访,中断了我的调查进度。
“好久不见,查案进度怎样啊?”
阿虎是我的上司,比我高半个头的庞大身躯几乎要将整扇门堵住。
“我这边已经掌握了全部的真相,你呢?该不会想让我跟你分享情报吧?”
“哼。”
阿虎摆着一张看不起人的臭脸,无视我的劝阻,大步流星地跨入客厅内。
“你要干嘛?想抢功劳的话就请回吧。”我大声呵斥他。
“看来你掌握的还挺多嘛,怕是背地里用了些小伎俩。”
“这与你无关。”
阿虎丝毫不在乎我的私人领地,擅自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给我住手!”
“●●,我是你的上司,搜查你的房子是我的权利。”
“有这点时间不去查案,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我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只见他从玻璃柜中拿出一个八音盒,稍微拨弄了两下,八音盒中传出刺耳的电子音乐。阿虎笑了,眼中放射出光芒,如同找到海洋秘宝的加勒比海盗一般。他猛地向地上一扔,脆弱的八音盒瞬间分崩离析,碎片飞的到处都是。
“请你,适可而止吧!”
一股怒火涌上脑髓,这个八音盒是千层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敢弄坏我珍贵的回忆,就算是上司我也忍不住要大打出手。
“别激动,我只是确认一下里面有没有重要线索而已。”
竟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下一秒我的拳头已经挥舞过去。阿虎侧身避开了攻击,随即返还了一个比我更为强壮、更为粗糙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我的鼻子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几乎要失去意识。两股暖流从鼻孔中流出,眼前的世界时而明亮时而黑暗,阿虎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对我说了些什么。
反正都是些惹人生厌的词句吧。
我打不过阿虎,刚刚进入警队时就本该知道的。他高大威猛,皮肤黝黑,发怒吼人的样子甚至比深山中的猛虎还要可怕。入队训练时许多新人没少被他殴打,每日训练没跑够十圈的弱者们会被这位可怕的上司拳打脚踢,违反了命令会被他一巴掌扇到地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关爱有加。不小心犯了错误,他没有用巴掌扇我,也没有命令我到Cao场跑二十圈跑到吐为止,而是用一种老父亲的口吻对我说:
“没事啦。下次注意一点。”
他拍了拍我的肩走了。他其实没那么可怕吧,我居然这么想。
事件的恶化源于半年前的某一天,当时全国扫黑除恶行动进展顺利,本市的大恶人已被悉数清除干净,全市处于社会主义大和谐的环境中。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警署的工作自然少了很多,大部分人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要么喝茶聊天摸摸鱼,要么帮隔壁的二大爷找回被偷的自行车。那天,千层生病住了院,虽然只是个小病,但我寻思目前这个情况情个假应该没事,所以想找阿虎请半天假外出。
我是一个老实人,请假理由当然是义正言辞地去医院探望千层。谁知在一旁喜欢八卦的同事开始多嘴:
“诶诶?●●的女朋友住院了吗?”
没想到阿虎竟收起平日对我和善的目光,转而遁入深山之中,用猛虎般锐利的眼神盯着我。
“哦,探望家属啊。”
“没事的话,阿虎哥我先走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慢着!我可没说你可以走。”
这是他,就连书都出了好几本。不过你们对科学专著应该不感兴趣,来看看这个吧。”
纪真走向馆的另一侧,那儿有好几个陈列柜。她停在其中一个高高的陈列柜旁边,一个类似钟表的东西被玻璃罩了起来。
“这个就是天文钟。天文钟是一个用于表达天体时空运行的仪器,古时人们用于计算天体的运动。请跟随我绕到这边。”
空也跟着纪真绕到陈列柜的另一边,从背面看,可以看到天文钟内部的构造,几组齿轮相互咬合,通过轴承带动转盘进行圆周运动。不过目前天文钟并没有在运作。
“这个只是欧洲天文钟的模型,真正的天文钟比这个要大的多。你们知道吗,最早的天文钟是北宋人苏颂和韩公廉研制而成的,当时还叫做‘水运仪象台’,可以达到基本演示天象运动的功能。一代馆主还活着的时候,十分想要一套水运仪象台的模型,他委托全国最好的能工巧匠来帮忙打造。制作进行到一半时,星辰馆迎来了危机,因某种因素被民众所抵制,收入相较以前一落千丈。馆主此前将大量的钱用于星辰馆的修缮,也包括修建这间博物馆,导致后来他拿不出继续制造水运仪象台的钱,这件事便暂时搁置了。到了八十年代中,国内经济开始慢慢转变,来访星辰馆的学者们也逐渐增多。收到款项的馆主仍心心念念着水运仪象台,他想完成之前搁置的模型,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工匠了。”
“真是个遗憾的故事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