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哲终于开口。"青青,如果你嫁的是我,单纯的只是我,你会不会重新考虑?"
他俯身向前,一手撩过她额前的刘海,就像平日熟悉的动作。青青感受到他温柔的肤触,竟有股冲动想握紧他的大手。
"熙哲,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你知道我很容易心软,这一次好不容易下了很大的决心,请你不要这么这么好"她别开头,躲开他轻柔的肤触,快速地擦拭脸颊上的眼泪。
他神情怆然地说:"其实我有想过要离开我父亲的公司,可是他心脏不好,最近要动手术,我必须接替他的工作,所以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青青我连承诺好的蜜月都没有给你,如果你再多等我一些日子,或许我就可以给你想要的婚姻生活,只是,我们都等不到那个时候"
"不她告诉我,她没有办法再忍受了,她说我们不会有未来,要我放开她"
"我会想念你"他的眼睛穿透了她的灵魂,感到自己一直在坠入无底的深渊,他眷恋地想多看她一眼。
"没关系,事情还是发生了,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只是熙哲,我很胆小,我没有勇气再尝试一次。"
"熙哲,我真的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重新生活,回到原来的我,没有压力、没有负担,不必再战战兢兢的害怕做错事,紧张的怕说错话,害怕自己的私生活全摊在别人的眼底我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比什么都有价值唐家媳妇这个头衔,对我来说太沈重了。"
熙哲抽开手,沈重的说:"熙伶,青青亲口对我说,她不爱我。而我也答应她──要离婚了。"
"嗯,这样好像比较容易一点,我爸爸和妈妈都很照顾我、支持我。"
"什么?"
青青闭上眼睛,体会到他不舍的心情,眼眶湿了起来。
"青青"他原本的笑意凝结了起来,许多复杂的情感都在他的眸中凝聚。
"我不知道我以为我是爱你的,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如果我们没有搬到你家,如果你没有接下你父亲的事业,如果你不是这么忙,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应酬、那么多的人事要面对,如果我聪明一点知道如何处理事情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了解我"
青青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他发自内心关怀的话让她的心绞动翻腾得厉害,她眼底很快就盛满了泪水。
信地说。
青青说完,两人陷入了一阵沈默。
熙哲了解她话中的意义。青青嫁给他之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要面对一个上流阶层的名门世家,她像只才单飞的小鸟,跌了跤就想奔回温暖的窝巢。
"我知道了,你在你爸妈的身边生活比较简单舒适。唉!谁不想选择简单一点的生活,如果我能选择的话──青青,离婚的事我会处理好,你该得的我还是会给你,不管你要不要。"他牵强地一笑。
"我会把一些房地产过户给你,这几天银行也会转一笔现金到你的户头。"熙哲说。
"你就是这么霸道,这一次我会坚持的,我什么都不要。"青青的态度很坚定,表情没有责备或不悦。她了解他的霸道和自信,熙哲一直习惯主控操纵别人,而她也渐渐地习惯依赖和顺服;离开他或许会很不习惯,甚至于会很痛苦,可是她应该由经验中学习成长,这是她选择的路。
熙哲瞅着青青,恨不得能透视她的心,看到她真正的想法。
青青不说话,摇摇头。餐厅内驱不散的阴霾,像张无形的网罩住他们两人。
"我是以为我了解你,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你的。"他每一天、每一夜都在后悔中度过。
须臾,他低沈地说:"离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才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还很苍白。以后不要再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睡着了,有好几个晚上都是我抱你到床上睡的,我很担心以后没有人提醒你。晚餐要记得吃,你的胃不好,不要常常虐待自己。不要晚上的时候到便利商店随便找东西乱吃,不要一个人在街上乱晃,记得出门的时候,身上都要带钱和钥匙。不要太过冲动、心软──你的心地太过善良,有时候要狠心的拒绝别人,学习说不,还有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照顾我、体贴我,只是你留给我的时间很有限,我很贪心的想要更多我自私的以为只喜欢你一个人就够了"青青后面的话几乎有如耳语般的轻。
"不可能!扮,你爱她,你不能放她走!"熙伶紧紧拉住扮哥的手臂。
"为什么?如果你愿意你愿意,能得到的不只这些。"
"所以你还是选择离开我。"
"难道你什么要求都没有?"
他知道──爱她,就是要放她自由,更何况青青根本没有爱上他,又何苦强留这段婚姻
"哥──"熙伶惶恐地看着哥哥,她生平,再找个证人,就可以生效了吧!"
青青急忙接口。"不!我不要。"
"对不起,青青,我没有办法不去担心你,你离开我,这些话不说,我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