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持清醒,和麻木心里的疼。
乔语满身疲惫地抱着宵夜上了车。
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道路两旁伫立的楼房里亮起灯。每一盏灯火之后,都是一个家庭。
乔语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自嘲地想着她甚至该庆幸,起码深夜里她还有专车接送,没让她走路去送就不错了。
乔语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可有时候,不这样,就活不下去了。
乔语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到了医院走在空寂的走廊里时,她一再对自己说,放下宵夜就回去,洗个澡睡一觉,也许明天起来,什么都会变好的。
走到病房门口,乔语却听到一阵异样的声音和女人带着点特殊腔调的叫声。
接着是男人低低的喘息声和轻笑声。
乔语如遭雷击!
乔薇澜刻意压制的声音像一把把剪刀刺入乔语的心脏!
“虽然你娶了别人,我心里还是只有你……可我们不该这样……”
“我只爱你……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那个心思狠毒的女人,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一定跟她离婚!”
“滚!”穆彦成却一脚踹了过来,乔语肩膀猛地一痛,摔在那堆保温壶的碎片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不许用你的脏手碰我母亲的遗物!”
穆彦成按响了呼叫铃,又把镯子一段段捡起来收好。
医生急匆匆赶来一眼看到血流不止的乔语,赶紧去看她的伤口。
“你们要照顾的病人在这里。”
穆彦成冷冷地吩咐。
医生愣了一下,走过来一看,发现乔薇澜胳膊上的伤口都很浅,根本不用处理,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但乔语不同。
她的手上腿上很多处都被保温饭桶内胆那些粘着食物的碎片给扎进去了。伤口很深还受到了严重污染,不好好处理一定会出问题的。
“那位小姐的伤更重……”
“把她给我扔出去!”
穆彦成却是直接对着自己的手下吩咐。
保镖二话不说,就把乔语从地上拉了起来朝外拖去。
医生一看这阵势,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低头给乔薇澜看着伤口。
“我没有……”乔薇澜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却只是看着穆彦成,“要不然,就照她说的,找个法医来……不过,我有点怕……法医不都是鉴定尸体的吗?我心里毛毛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她还说我得了癌症,早就该死,是不是这样?”
“别胡思乱想的,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她说那些话,都是她曾经造假逼迫我们分开的手段。我不会让你有事,过去那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真的吗?我是真的好怕……我好想好想长长久久地陪着你,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很惶恐,好像我们分开过很久……”
乔薇澜的这番哭诉,成功地勾起了穆彦成所有的回忆和怒火。
他大步走出病房,看着被保镖们拉到门外的乔语。
“还留着她在这里做什么?不许她回我家里!给我把她赶出穆家!”
穆彦成的目光,像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乔语焚烧成灰,却偏偏又阴冷至极。
“穆彦成!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为什么?”
乔语撕心裂肺地吼着,却很快被人捂住了嘴,直接拖了出去。
一直到医院大门外,她才被放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穆少的吩咐,少奶奶可是都听到了,请好自为之。”
保镖扔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开。
乔语趴在深夜的街头,痛哭流涕。
她就这样被赶了出来!
无家可归!
乔家,回不去了。
自从母亲出事,父亲一直不曾出现。
乔薇澜现在堂而皇之地住在乔家,她乔语,哪里还有容身之处!
穆家,也不是她的家!
乔语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要往哪个方向走呢?
深夜的街头,一个行人都没有。
偶尔路过的车辆,疾驰而过。
乔语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处可依的孤魂野鬼,不知来路,没有归途……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走着,却不肯停下来,却没有半点方向。
“乔语?”
傅叶舟惊愕地声音从身后传来,乔语慢慢地回头,呆滞的目光没有半点生气。
“你这是……”
傅叶舟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包裹进去。
“乔薇澜说她没有家,她想要个家。其实,这个人是我才对啊!”
乔语一面凄凉地笑着,一面流泪。“滚!”穆彦成却一脚踹了过来,乔语肩膀猛地一痛,摔在那堆保温壶的碎片上,鲜血瞬间流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