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想回去,但是程鎏桥说有些关于有贞学业上的事要和他商量,程有光无法拒绝。
“上学时是同一届的。”谢缘照说,“他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小光却能咬他,有没有好感不敢保证,至少一定不会伤害他。”
谢缘照有点心动,停下来问,“真的?”
“对不起嘛,老公,我错啦。”金州讨好地凑上前去扒拉他的手臂,见多了那些需要人小心谨慎伺候的有钱人,谢缘照这样好说话的他心里反而没底,顺着他喜欢的说法试探,“这么会哭啊,哭得这么好看,真让人心疼。老公你真好看。老公你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谢缘照听不下去了,躲又躲不掉,金州缀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老公,你等等我嘛。别生气啦,下次我带你玩别的,把你不敢试的全试一遍。”
alpha抿起唇,有点脸红。
透过氤氲的烟雾,谢缘照注视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打算找个机会和对方叙叙旧。
妈妈去世后父亲就很少回家了,程有光讨厌他一个劲在外面鬼混,父子两个越来越疏离,即使见面了也是吵架。程有光算算时间,已经大半年没见过父亲了。
这就叫上小光了……金州刚取了一份情侣游玩手册回来就听到这句话,顿时无语地挑了挑眉。“放心吧,他人不错,不会把小光怎么样的。”谢缘照倒了杯茶,推向金州。金州接了没喝,翻了翻手册,“你认识他?”
“哭一下嘛,不丢人的。咱们快点把东西弄出来。再不哭我就打你屁股了。”他压低了声线威胁。
李镶玉开口道:“我送小光过去。”
没见到金州,程有光和谢缘照打了个招呼。谢缘照扫了眼李镶玉,模样和记忆中没多大差别,只是眼神似乎更冷了点,迎上他目光时微微颔首。谢缘照露出一点礼貌的笑。视线在男人手臂上的牙印停了一下,心里有数了,他看向程有光,“谁送你?”
说完,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真的,不信我们拉钩!”
我的天哪,以前怎么没发现谢缘照这么好玩呢?这人从初见起就一副端庄矜持的样子,还能无师自通哄好程有光,没想到内心居然跟小孩似的。金州说:“当然是真的。”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对方指了一下他的手机,“你父亲打了好几个电话,可能是有急事。”
“怎么了老公?”
程有光的家坐落在富人区,开车要不了多长时间。短短十几分钟,程有光吐了三次。李镶玉改走空中轨道。程有光这才喘上一口完整的气,“你飞行技术真好。”他还没见过几个能把飞行器开得这么稳的人,谢缘照都比不上。
“怎么笑了?你别笑呀,要哭,就像刚刚那样。话说你脸红什么。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打过屁股呀,你家里人那么严肃,看起来就不会干这种事。”金州忽然想通了,怪不得做爱时谢缘照从来不捏他的屁股,都是规规矩矩地托着。谢缘照捂住滚烫的脸,冷静地回答:“他们没打过。”
程有光晒了一会儿太阳,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梦里他在玩棉花糖跳跳床,抱着边边角角咬上大一口,尝到的不是甜味,而是腥甜的咸味。他困惑地思考了一会儿,又咬了一口。
“那可能是宫口伤了还没好吧,医生说要好几个月才能好呢,总之不会是怀孕。”程有光愣住了,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谢谢。需要去医院吗?”
谢缘照轻吐一口气,努力把脑子里不着边际的错乱颠倒的幻想扔出去,“我回想了一下你刚刚那句话。”
“金州。”
“没什么。”谢缘照摇了摇头。
“真的都带我试一遍吗?都试一遍?”
谢缘照皱起眉头,他一直不知道那个具体的人是谁,竟然是李镶玉?怎么会。话说,他不是在从军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金州心说我想试试,但是没那个胆子,拉开谢缘照的手,“别挡着啦,快点把东西弄出来。诶?你怎么……”说哭就哭。
但是想跑也来不及了,程鎏桥特地在家门口等着,飞行器降落熄火,眼见出来的人是李镶玉,立刻喜上眉梢。不过他不能表现得太有目的性,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笑眯眯地说:
“希望如此,但是万一呢?毕竟上次小光那副惨样就是他干的。”
程有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不就是晕车吗?有什么好去的。”
被人轻轻摇醒,伴随着一阵轻柔的低语,和谢缘照如出一辙的手法,程有光的火气散得一干二净,困倦又袭上来。他懒得睁眼,脑袋在长发里埋得更深。李镶玉见他抱紧自己的胳膊,跟只鸵鸟似的把自己藏起来,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毫无办法。温暖的手臂一抽走,程有光就醒了,不高兴地看着李镶玉。
李镶玉在后视镜里看见他几乎整张脸都埋进纸袋,白皙的脖颈绷起一根根青筋。蹙了蹙眉,提醒道:“你的症状太严重了,呕吐,腹痛……而且上次并不是晕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