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金州的错觉,总感觉谢缘照笑了。
“这是说话的习惯啊,不是在喊你。”金州说完飞速在谢缘照脸上偷了个吻,“老公!”
“啊?那我给你戴绿帽子怎么办。”
“去把鞋穿上。”谢缘照说。
睡吧,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金州沉沉睡了过去,不知何时突然惊醒,莫名觉得慌乱,从床上坐起身。谢缘照不在,门缝外透着一丝灯光,推开房门,沙发上程有光裹得像只蚕蛹,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谢缘照撕了片退烧贴按在他脑门上。听到动静看向金州,“怎么光着脚出来了?小心着凉。”
“不用。”谢缘照摇了摇头,“你去睡吧,看你脸色从下午起就一直不太好。”
谢缘照整个人都僵住了。
“……”
“你刚刚喊我,‘那个’。”
“那个,你不介意啊?”谢缘照重复了一遍。
“等等。”
程有光凑上前摘掉他的眼镜,一股淡淡的酒味扑面而来,alpha眯了眯眼睛,并不惶恐于模糊的视线,心想这醉鬼要干什么。
金州觉得自己今晚应该是让程有光折腾累了,要不然不至于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别生气……我和小光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是。我没有出轨,没有劈腿,没给你戴绿帽子。”
程有光给他戴回去,推至额头以上,靠头发撑住了没滑脱下来,“你好装啊。”
“啊?什么,我没有不喊你老公呀。”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怀疑这些。我只是在想,”谢缘照看着他,“为什么不喊我老公了?”
谢缘照白天上班,他不在的时候金州就到处玩,现在要照顾程有光,出去是不能了。
“妈妈……”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他发烧了。”谢缘照的表情有点奇怪,转眼就恢复了波澜不兴,“我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吵醒你。”
“承蒙夸奖,家里就是这样教的。”
程有光从他身上下去,小声说了句:“有病。”
谢缘照沉默几秒,抬手摸了下程有光的头发,握住后颈,轻柔地揉搓。金州眼瞅着不太对,怎么他动作这么熟练呢?该不会程有光刚刚就一直追着谢缘照喊妈妈吧……金州心里呻吟了一下,天哪,天哪,我的天哪,明天必须去找金牌律师!
谢缘照想了一下,走过去,又握住他的后颈缓缓揉起来。程有光吓得一弹,吃惊地问:“你做什么?”
“嗯,去睡吧。”
“哪个?”
新婚丈夫替自己照顾孩子让金州多少有点心虚,过去握住程有光的手心。滚烫一触即离,程有光被电到了似的抽回手,还啪地打了一下金州的手背。金州有点错愕,“小光?”
“你要是不应他,他会一直喊的。”金州摸了摸鼻子,干脆破罐子破摔,“老公你哄哄他吧。”
到了后半夜,程有光喊累了,死活要抱着谢缘照的胳膊睡觉。金州捕捉到谢缘照眼底的疲惫,有点过意不去,“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老公你去睡觉,我在这儿继续看着他。”
“假扮你妈。”谢缘照镇定自若地说。
“不要爸爸,要妈妈。”他脑子烧糊涂了,顿了一下,视线转向谢缘照,张开双臂,“妈妈!”
“你可以试试看,看金州愿不愿意。”谢缘照说,随手拿过一本书开始看。
谢缘照指了指角落的几瓶东倒西歪的啤酒,“乱扔垃圾不太
没想到对方一直注意着自己,金州心里莫名动容了一下,迎上谢缘照询问的目光。金州俯下身子和他对视,“那个,你不介意啊?”
金州穿好鞋出来,走近问道:“少爷怎么了?”
“打你?”
谢缘照微微皱了下眉头。
程有光回头,表情很不耐烦。
拖了一床被子到客厅,二人窝在沙发上打了一整天游戏。谢缘照一进家门便见两颗睡着了的脑袋挨在一起。他抱金州去卧房,出来见程有光没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金州退回房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又推开门。两人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不是他的幻觉。
本以为和关系很好的性伴侣会是个很难缠的角色,没想到还挺可爱。谢缘照有点儿愉悦地笑了,几乎不让人察觉,抽走程有光身上的毛毯,在沙发另一侧躺下,盖住大腿和肚子。程有光被抢了东西很不高兴,“喂。”
“……”
“我抢你老婆,你应该把我赶出去。”
“进去,和金州睡。”
程有光眨巴几下眼睛,索性趴着让他摸,“你不打我吗?”
金州立时头皮一炸,抓起谢缘照的手塞到他怀里。谢缘照没有防备,脚上绊了一下,及时撑住沙发,有点诧异地看了金州一眼。他想起身,但程有光动作更快,四肢并用,跟只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上来,“妈妈,妈妈……”眼巴巴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