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衡没料到他敢动手,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脸上立即留下几道指甲印。
他摸到脸上的血,三两步将想要跑下床的人拽回来,按在枕头上掐住他的脖子,俯身凑近他,“谁给你的胆子?”
晏瑾抬腿踢他,被他压住了大腿。凤衡松开对他脖子的钳制,转眼就将人剥得精光。
一只脚踝被握住,晏瑾立即坐起身往后面躲,怒声道,“我受够了!别他妈碰我!”
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在每一次被凤衡用言语羞辱的时候。然而以前他想着琦国,想着要靠对方庇护,这句话只能在心里吼一吼。
如今,他不久就要被送到一个蛮子床上,去救这个混账男人喜欢的女人,他还有什么明天可以指望?他心里那点希望被掐灭了,他再也不用顾忌对方了。
凤衡将晏瑾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露出爪子和尖牙,猎物卸下乖顺的伪装,成了一只满心戒备的小狼,窝在床头龇牙咧嘴的瞪着他。
可惜晏瑾表现得再凶,在凤衡看来,也不过是一只牙齿都没长锋利的小狼崽。
他这样抗拒,反而激起凤衡的征服欲,将人连同底下的被子一道拽过来,捉了手腕按在头顶,低头就去吻他。
晏瑾咬了他的舌头,被凤衡掐住下颔张开口,徒留里面的软舌任人撩拨玩弄。
他整个人被覆盖在凤衡身下,挣扎间感觉到对方的硬物抵着他,他在腿间又重又缓地摩擦。
凤衡解了外袍,稍微开拓之后进入他,将他一只腿环在自己腰上。
晏瑾被吻得嘴唇泛了肿,在身下强悍的顶撞中,喘着气嘲讽,“王爷——陛下。陛下这是要吃最后一餐了是么?那你可得好好吃,吃舒坦了,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了。”
要是晏瑾被耶律格睡了,凤衡绝对不会再愿意碰他。
凤衡以为他是这个意思,一记生猛的挺入之后,低头咬了晏瑾的唇,“好。今晚是你自己找操。”
对方将他换了好几个姿势,压住他的肩狂风暴雨地操干。
晏瑾浑身热汗,仿佛淋了一场雨,发梢湿润地沾在腰上。凤衡信手拂开,破天荒地照着他腰间咬下去,叼着腰线上那只牙印反复亲吻。
凤衡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然而这仅有的温存,却让晏瑾心底的委屈扩大了无数倍。
他在对方的操弄中意识散漫,连带防备也松懈下来,忘了面前这人就是要将他踹进地狱的元凶,攀着对方后背,将脸贴在宽阔的肩上,啜泣着求他,“你能不能,不要把我送给耶律格?凤衡……我害怕……”
凤衡动作顿了顿,搂住他的腰,侧头问他,“你害怕?”
晏瑾点头,又重复一遍,“害怕。”
凤衡抬手顺着他的长发,搂紧腰身感受他的滚烫和柔软。
对方做着如此温柔的动作,晏瑾几乎以为他要心软松口了,却听头顶的声音道,“那能怎么办呢?只有他能救柳瑶。你知道的,你和柳瑶之间很好选。我舍不得让她受苦,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听话。”
那点暧昧的旖旎,都在这句话中碎成千万片。晏瑾清醒了,发觉自己方才将希望放在凤衡身上,简直就是天真至极。
他脸上还淌着泪,闭眼倒回床上,仿佛死了一般,任凭凤衡接下来对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都安静地受了,再没有任何异议。
晏瑾顶着定安侯夫人的身份,没法嫁给别人,于是萧络极其配合地给了他一纸休书。
他身在异乡,在这里无亲无故,没个像模像样的娘家可以回,兼之和耶律格的婚礼迫在眉睫,凤衡特意下旨,让他就从定安侯府中出嫁。
半个月的准备,这场婚礼仓促得不成样子,围观的人不少,大都是为了看个热闹。
毕竟,一个美人嫁给一个蛮子,婚是皇帝指的,亲是从前夫府邸里送出去的。这事的新鲜程度,恐怕接下来一年,都会成为月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渊听说此事,来了候府一回。
宫里早赶制好婚服送了下来,晏瑾披散头发换上繁琐的新衣,去客房中与白渊谈了一个时辰。再出来时,那只他爱若至宝的铃铛手环,已经不在腕上了。
大婚当晚,几名婢女在晏瑾卧房中忙得脚不沾地,沐浴梳头上妆换衣,全套走下来直接从中午弄到晚上。
引弦在一旁捧着凤冠,屋子里挂满喜庆的红绸,他却哭得不成样子。之前凤衡叫人打了他一顿,晏瑾求情后就被放了,身上的伤势并不重。
晏瑾捏了捏袖子,本想宽慰他几句,余光却看见萧络倚在房门口,安静地看着他梳妆。
三年前他们成亲那晚,萧络直接将人赶到偏院去住,晏瑾为他穿上嫁衣那一次,他没来得及看见。
晏瑾由着几名婢女摆弄,挽好头发后戴上凤冠。萧络脚下动了动,似乎有话想对他说。
然而,屋外传信的家仆大喊迎亲队伍到了,婢女立即手脚利落地给晏瑾盖上盖头。
两人被隔绝在两个世界,婢女们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