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芮芮又一次被萧牧辰当做了枪手,心中有些不爽,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她是做大事的人,没必要在这小事上费心思。反正,事情已经出了,萧牧辰也做出了处理,所以顾芮芮一点都不焦虑。让她真正费心机的是,进入西川之后,如何隐秘自己,如何摸到西川皇宫,这一桩桩的难事,顾芮芮过滤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有遗漏的。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顾芮芮腿上的蛇毒,已经彻底清散了,只剩下还有深深的伤疤没有好。萧牧辰偶尔来吃过一次晚饭,几乎忙的不见人影,所以顾芮芮也是在开宗祠那日才见到他。天不亮的时候,顾芮芮就被婢女们叫醒,起身沐浴香薰,这一弄过去了一个时辰,然后再穿上繁复的宫装礼服。顾芮芮没有看错,是和在皇宫中一样繁复的宫装,并没有因为这里是偏远的禹州城而简单半分!黑色的礼服加上珍珠披帛,平添了庄严,金线绣成的牡丹祥云,栩栩如生,看得出来与皇宫绣娘的针法如出一辙,衣服合身的像是给她量身定做一般。可他们从京城而来,也就几天时间,来禹州也是意外,这应该并不是为顾芮芮特意准备的,而是早就准备好的礼服。可这尺寸也太合适了,顾芮芮微微皱眉,居然没有一丝要改的地方,简直不可思议。头戴了金冠,再戴上一只只金步摇,金步摇上镶嵌着一颗颗珍珠和宝石,幽幽的散发着极品的光华,整套穿戴好之后,顾芮芮站在铜镜前,说不出的端庄与华丽。她本就气质出众,风华无双,打扮完毕竟生出了几分让人生畏的威严与庄肃。而且她走路的姿势本就和这里的女子不一般,仰首挺胸的样子又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走出主院的那一刻,萧家的下人们竟是被她的气场镇住了,这哪里还是往日平易近人的顾姑娘,分明就是萧家当家主母的气派。一开始对于顾芮芮入住主院这件事,萧家遗老颇有微词,如今姑娘这通天的气势,谁还敢质疑她。她是天生的贵女,身上流着的是神巫皇族的血,尊贵无比,是天生的王者。萧牧辰也身着黑色礼服,在主院门口等着顾芮芮到来,见她出来之后,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两人并行,旁边是萧家的守卫,身后是长长的仪仗队,端的是皇家的做派。开宗祠对萧家人来说件大日子,马虎不得,去宗祠的路并不短,因为礼法,两人必须步行而去。“萧牧辰,为什么我要穿成这样?顶着这么重的金疙瘩,脖子好累的……”顾芮芮走了小半个小时,开始了抱怨,真不该为了帮忙把自己累的够呛。萧牧辰看着她那撅上天的小嘴,也有些不忍,这些劳什子玩意,美是美,小女人要是累到了,有些得不偿失,但还是非常有耐心的劝导:“马上到了,芮芮再坚持一下,等下完事,朕马上派人将你头上的这些拆了。”为了让那些个宗族和望族闭嘴,也只暂时有委屈她了。
顾芮芮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啊……”萧牧辰挑挑眉:“朕何时食言了?”顾芮芮疑惑了:“你今日这般殷勤,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今日的萧牧辰与往常相比,口气异常的讨好,让顾芮芮忍不住疑惑。萧牧辰被她盯得额头冒汗,只能压低声音,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芮芮,我年纪大了,祖父和父亲临死前除了担心天下百姓之外,最担心的无外乎是萧家儿孙的婚事,这次开宗祠我……自然是要向他们汇报我个人的事情的……”萧牧辰语气越来越微弱,顾芮芮听得一头雾水,“然后呢?这关我什么事?”可下瞬顾芮芮就明白了,她低声微怒:“萧牧辰,你这是骗婚啊……这和我们那里过年租个女朋友回家过年有什么两样嘛,你这是欺骗!你这是对死去的祖宗不尊重!人家在天上看着你呢!”顾芮芮大无语了,这家伙不声不响,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何况骗的的死去的人?真是变态!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显然不齿萧牧辰这样的行为,于是掉头往回走。萧牧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急切的向她表明事情的重急。“芮芮,这怎么能说是骗呢?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可以么?”萧牧辰耳根微红,被她一说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但他一点都不后悔。“今日一同出席的除了有萧家的那些叔伯,还有禹州的望族,那些都是打天下的功臣,呃……主要是那些人,看朕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块肥rou,芮芮你要是不帮朕的话,朕今日可是难过了,看在你我同生共死的份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顾芮芮拉开与萧牧辰的距离,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大灰狼:“什么意思?”萧牧辰的整颗心绷的紧紧的,低声的说:“朕……的后宫空着,难免有些人会打主意,要是朕一时不察,耽误在禹州,也影响我们的西川之行对吧?前两日那帮女子上门你就知道事态的严重了,朕,只喜欢你,这你知道的。”顾芮芮听到此话,全身发麻,没好气的开口:“你在这禹州乐不思蜀,我巴不得呢!带你这个拖油瓶去西川比我一人快多了!”顾芮芮愤愤的看着他,又加了一句:“谁稀罕你喜欢!再者,你居然欺骗祖宗,你太损了!”“芮芮真的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萧牧辰的目光楚楚望着顾芮芮,“禹州是个大城,我在这里的行踪虽说被我压了下来,但是知道的人还是不少,那么多家的小姐挤破了头都想进萧府……差一点把我当成了唐憎rou!”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连唐僧的比喻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