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
“小姐慢点……”揽云院婢女银环,忧声提醒前方奔跑的小人。
“砰!”追赶蝴蝶没看路的清河,首首撞上了画桌。
“啊,夫人的画!”知桦惊呼出声,手忙脚乱的拿绢帕蘸掉晕染到画上的颜料。
但画还是毁了。
“哇——”撞疼的清河捂着额头放声大哭。
银环吓坏了,急忙跑上前察看:“小姐别哭,让奴婢看看伤势。”
“你怎么看的孩子,夫人半个时辰的心血都被你毁了。”知桦愤懑迁怒银环。
清河是小姐她骂不得,只能拿银环撒气。
银环急的快哭了,赶忙跪地赔罪:“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知桦不依不饶:“你一句不是有意的就完了,你可知……”
“行了,别为难她了。”谢斓清出声制止,末了对银环道:“赶紧看看小姐有没有撞伤。”
“谢夫人饶恕。”银环小心拿开清河捂额头的手,看后稍稍松了口气。
万幸,小姐没有撞破皮,只是撞红了一块。
“哇!”撞疼的清河仍旧哭个不停,任凭银环怎么哄都不行。
远处经过的下人好奇的朝这边张望,心生揣测。
“夫人。”丫鬟小声提醒。
今日这出要是传开了,夫人怕是要落个刻薄狭隘的名声。
谢斓清在心底暗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想起从前谢宁哭闹时用糖一哄一个准,于是谢斓清试探道:“清河,我请你吃糖好不好?”
一听有糖吃,清河果真止了哭声,红着眼像只小兔子似的巴巴望着谢斓清。
看着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谢斓清心中柔软,过去将她抱起温声诱哄。
“清河乖,吃了糖就不疼了。”
丫鬟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包酥糖,还有一盒药膏。
“吃吧。”谢斓清把糖放到清河面前。
清河试探的看了她一眼,嫩藕般的小手抓起酥糖往嘴里送。
到底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哪能抵挡得了糖的诱惑。
趁着她吃糖的功夫,谢斓清用食指挖了冰凉的药膏,细细涂抹到她撞红的额头上。
银环战战兢兢公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小姐受了伤,又冲撞了夫人,她做下人的难辞其咎,一顿责罚在所难免。
然谢斓清只字未提,令她侥幸又忐忑。
抹完药确认无大碍后,谢斓清叮嘱清河:“以后玩耍要小心些,不要盯着天上,要看路。”
清河吃着糖nai声nai气的应:“知道了,母亲。”
听到这声母亲,谢斓清一怔,心中漾起微妙情感。
“你哥哥呢?怎么没陪你一起玩耍。”谢斓清温柔的同一个小孩闲话。
“哥哥去学塾了。”清河撇嘴,哥哥不在,一点都不好玩。
谢斓清恍然,是了,周靖棠同她提过此事。
陪着清河玩了一会儿,见她小嘴打起了哈欠,谢斓清吩咐银环:“带小姐回去吧。”
“是。”银环小心翼翼上前抱过清河。
清河恋恋不舍的看着谢斓清……旁边桌上的酥糖。
“小馋猫。”谢斓清好笑,将剩下的酥糖都给了她。
送走清河,知桦一边收拾画桌一边嘟嚷。
“真倒霉,画被毁了不能生气,还得拿糖哄小孩……”
知桦觉得,锦夫人母子三人就是来克夫人的。
“一包酥糖换一声母亲,我捡大便宜了。”谢斓清半是真心半是打趣。
知桦气的干瞪眼。
谢斓清明白知桦为何生气,也明白叶夭夭母子对她的威胁,但她实在没办法对一个孩子置气。
稚子无辜,不该迁怒。
“丫鬟,你去帮我买几样东西。”谢斓清突然吩咐。
晌午的时公,叶夭夭回到揽云院陪清河吃午饭,但清河吃了几口就不肯吃了。
“小姐上午吃什么了?”叶夭夭问。
银环怯声道:“回夫人,小姐吃了半包酥糖。”
“哪来的酥糖?”叶夭夭眼尾凌厉的扫向银环。
银环不敢隐瞒,如实回禀。
当听到清河额头撞上了桌子,叶夭夭面色冷凝,拨开清河额前的碎发查看。
没有破皮,但鼓了一块小包。
“夫人恕罪,奴婢往后一定小心看护小姐。”银环‘扑通’跪地,惶恐求饶。
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颤抖的银环,叶夭夭抿唇道:“小孩顽皮,便是我自己也有看不住的时候,不怪你。”
清河受伤她自是心疼,但她初掌公府,前不久又闹出了人命,府中上下对她多有不满。若再因小事处罚下人,怕是会彻底失了人心。
再者,眼下她忙于酿酒和酒坊开张,根本无暇顾及清河,只能让下人照管。若过于严苛,怕是会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