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立刻就涌了出来。
在中哥快哥和爸爸吵架绝食两天了
你这腹黑,就这么让在中和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姑娘回去,万一出了事怎么交代?
能出什么事,圭贤悠悠地抿一口红酒,连家都回不去,我该说是在中太笨还是那个丫头太笨?
在中才刚恢复一点,这么回去真的好吗?晟敏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郑老父亲那儿连允浩都没和平解决,他这个不被解纳的媳妇矛盾的核心回去了,不会火上浇油吗?
挺好的,我觉得。
如果金在中连这点麻烦都应付不了,那也太对不起郑允浩的眼光了。
高脚杯里的红酒摇曳着,手指修长白皙,唇角优雅地勾着一抹笑意。
金在中,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当金在中有些慌张却又故作镇定地来到总裁办公室时,郑父的脸色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差,反倒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坐吧。
在中大方地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落座,心里却紧绷着那根弦,如临大敌。
之前给允浩做过助理,他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可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这里站的是郑允浩,他当然不会紧张。
郑父的脸色不太好,但神情之间从容淡定,气度有如王者,一双眼睛优雅大气却看不清情绪。
不得不说,无论从外貌还是气度上,郑允浩无疑都得到了父亲的真传。
与郑父的初次见面是在医院里,那时允浩情况危急顾不得其他,是以直到这次见面,在中才感受到郑父那种无形的压迫感相比允浩更威严更强烈的气势,这是多年商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和相当丰厚的阅历在无形的岁月中赐予的。
有天给在中倒了水,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而在中则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目送有天出去,在中默默地深呼吸,闭了闭眼。
可事实上,金在中自己比任何人都担心,也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早上智慧慌慌张张来找他,允浩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绝食已经快三天了。
他不能不急,更何况允浩本来胃就不好,这段时间还一直Cao劳。
在中努力地调整着心情,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允浩的父亲。
有什么事吗?
清了场之后,郑父冷静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大气,比起沈父那种致命的压迫感又显得温和亲切了许多。
在中实在不想把这样的一个父亲当做敌人那样对待,但又怕一旦感情用事会激化矛盾,越帮越忙。
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只能先冷静迎战。
组织了一下语言,在中并不流畅地开口。
抱歉,伯父,耽误您工作了,但我不得不来。
看得出来,在中用的都是短句,他在尽可能避免语言上的不流畅性。
他是个作家,如果连谈话都逊色,又能拿什么来向郑父谈,说如此这般话都说不利索的自己是允浩的真爱?能给允浩一辈子的幸福?
没有人知道他自闭了多久,可一旦交谈失败便是让两个人都痛苦。
他不能再懦弱,这一次,他来保护允浩。
来时他随手从智慧那里要了本自己的文集,一路上一直寻找着自己从前的语言风格和功底。
没想到会这么急,但他不得不强迫自己迅速恢复到从前的语言水平。
我想您一定知道我的目的,我也直说,就是允浩,他顿了顿,您您知道允浩是因为,因为陪我养病。
一说起这些来,在中不由得有点紧张,刚刚捋顺的那点话就又有点断断续续的了。他拘束地坐在长沙发上,郑父就坐在离他不过一米距离的主位。
在中的脸有些发红,两只手有些不自然地交叉着。
怪我,太差劲,所以所以才拖累允浩,那么久。
在中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感觉先前想好的话完全没了影,思维也是一团乱,脑子一片空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讲。
郑父靠着沙发靠背听他说,一声也不吭。
嗯,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他,还让,让您受累在中感觉脸在发烫,明明是要努力让郑父接受自己,却一直自责,这副样子让人家怎么喜欢
可伯父,我,能不能求您,在中感觉头皮都在发麻,之前手术动过刀的地方似乎要重新裂开了似的,求您,理解允浩,他,其实他很敬重您。
我认识允浩还没多久,不会比伯父更了解他,可是,他有些急,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腿并着,脸涨得通红,说话时提起您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允浩真的很在乎您。
郑父静静看着他,不说一句话。
在中也不知是被看得窘迫还是太担心允浩,得不到回应的他反而更急了。
他那么在乎您,所以就算是吵架,嗯,肯定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当时生气可能说了气话。
在中一时不知该怎么再说下去,无助地沉默下来。
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