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铭是被冷醒的,闭着眼摸到腰间的毯子时怎么也扯不上来,他抬头看了眼床尾,只见亚瑟背靠床柱子曲腿坐着,黑背心,黑裤衩,一手烟一手酒罐子,眼睛死死盯着他,脸黑得要吃人。
“我Cao,你他妈大晚上不睡觉修仙呢?”尚铭睨了他一眼,咬牙换了个躺姿倒头继续睡。
亚瑟眯着眼,两指夹着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干烟草燃烧发出嘶嘶的响声,在充斥空调送气声的昏暗房间里也格外清晰。
尚铭双手抱胸,半边脸埋在枕头里,身上只穿了件裤衩,肩上和腰腹都缠着绷带,全身小幅度颤抖着。
亚瑟吐出烟,把烟灰弹进酒罐里,伸手拿来空调遥控器把温度从16度调到22度,顺便把屁股底下的毯子蹬给尚铭。
尚铭懒得翻眼皮子,伸手把毯子扯上来盖在身上,鼻子里哼哼了几声。
亚瑟一支烟一直抽到只剩一点烟屁股才塞进酒罐扔到地上,他挺起腰脱了身上的背心,然后一声不吭挪到尚铭身边,一下子压到他身上。
尚铭明显感觉到旁边的床位陷下去一块,紧接着身上一重,浓浓的烟味扑面而来,他立马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下嘴唇就被亚瑟给含住了。
亚瑟喘得很用力,吸着尚铭的舌头狠狠亲着,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吃进肚子里。
尚铭一脸懵,无缘无故,无冤无仇,哪有人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摁着嘬舌头的,丫脑子有病吧?可他现在牵一发动全身,根本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扯扯头发,叫俩嗓子,这点小打小闹根本造不成实质性伤害,他窝火得很,于是张嘴就咬,来什么咬什么,亚瑟嘴角立马就见了血。
亚瑟喘着气从尚铭嘴里退出来,撑起上身,用拇指蹭了蹭嘴角,血ye让他体内的暴力因子疯长,他挥手甩了尚铭一巴掌,惊天动地,人听了都疼。
尚铭脑袋因为蛮力偏向一边,头发散乱,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充血,冷冷地看着亚瑟。
亚瑟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皱着眉,反手又是一巴掌,掌风呼啸,“啪”一声,像根铁棍抡在皮rou上。
空气中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声。
尚铭两边脸火辣辣地疼,肩膀和腰腹也火烧火燎,他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得像戈壁上渴水的植被。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沙漠中的刺蓟随风翻滚,天地恢恢,谈何生死。
亚瑟胸口的起伏慢慢平定下来,他俯下身,捏住尚铭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尚铭象征性地挣了一下,没挣开。
“你他妈今天吃错药了?”他瞪着眼,咬牙切齿地问。
亚瑟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开口道:“金凯德是谁杀的?”
尚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说话。
亚瑟手指越收越紧,力道重得恨不能捏碎尚铭的下颌骨:“南区3党的‘秃鹫’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又是谁杀的?”
尚铭直视他的眼睛,仍旧不说话。
“你牛逼啊,给‘北狼’挡子弹,你他妈到底是谁的人啊?”亚瑟直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着尚铭鼻子,露出一口Yin森森的白牙:“我真看不懂你。”
他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把柯尔特,拉了保险栓,枪口直直戳在尚铭脑门上,冷笑道:“这些全部,包括你这几天的行踪,‘埃尔伯莱’竟然一点都查不到,你说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说!”
亚瑟红了眼,扣在扳机上的指头只差临门一脚。
尚铭突然低低笑出声来:“你在怕什么啊?”他知道亚瑟心里有想法,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说难听点,就是亚瑟撅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亚瑟瞳孔猛缩了一下,左手紧紧扼住尚铭的脖子:“你知道个屁!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那些是不是‘北狼’干的?你收集‘埃尔伯莱’的情报给他对不对?对不对?”
颈动脉受压迫让尚铭脸胀得通红,他拼命挣揣,脖子上的指头却愈发收紧,坚如磐石。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亚瑟,额头青筋暴突,眼球严重充血,濒临死亡。
亚瑟突然松了手,脖子上针扎般的痛感把尚铭从虚幻拉回了现实,他夸张地吸气,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够了。”尚铭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道。
亚瑟骑在他胯上,Yinjing因为暴力高耸,隔着几层布料,尚铭仍能感受到抵在腹部的滚烫,他尽量心平气和,以免面前的暴力分子实施强jian,要放在平时还能斗个你死我活,他这会儿身体完全吃不消,亚瑟要强上,还真没辙。
“我被威胁了他们知道我给‘埃尔伯莱’做事要是不照做,我就得死。”尚铭一字一顿,把意思表达清楚。
“你也不希望我死对吧?”
亚瑟怎么可能会让尚铭死,就算尚铭触了他的逆鳞,他的变态占有欲也只会允许他踹断尚铭几根肋骨,从小到大都这样,可他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心又让他拒绝表现出低声下气的好感,他的关心从来只杂糅在暴力和咒骂中。
尚铭脸上肿得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