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燃在和他冷战。几天之后,靳明远终于苦涩而无奈的认识到这一点。他原本以为,这次的争执还是会像前几次一样,被时间冲淡,然后两人默契的装作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但是,既燃这一回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回,无论是出于公事还是私事,但凡进了靳明远的办公室,既燃就摆出一副恪尽职守的下属态度,一脸的冷漠,绝不轻易靠近他一公分。就连靳明远刻意走过去向他伸出手,也被他视若无睹的忽略掉了,好像两人从没有过超越工作的关系,那些曾经的亲密,仿佛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臆想,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靳明远头痛万分,却又无处着手,他不得不承认,在感情方面,自己的确是个愚蠢的门外汉,如果对方不给机会,就算他想先低头认错,都不知该怎么开口。他连让自己多说句话的时间都不留。
契机出现在靳明远需要再次给孙显明洗白一笔账目的时候。这一次,他们要借着慧瑞进口器材和引进国外标准测试与课程的档口,做五百万的虚账。这是常见的套路,低买高报,打一个差价。但这次却又不仅仅是眼前看到的五百万这么简单,之后的测试和课程谁来消费买单?自然还是之前购买线上服务的老手段。所以,后续钱滚钱,会有更多的好处落入囊中,这些,都是外人无法估量的。
一切进展异常顺利,既燃借汇报工作之名来告知他可以向孙显明交差了。等到对方以公事化的刻板口吻说完了话,靳明远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既燃瞥了他一眼:“靳总还有事?”
靳明远不说话,只是无声的向他发出靠近的邀请。
既燃看起来不怎么情愿的撇撇嘴,白眼翻得几乎要掉到脑袋后面去。就在靳明远以为完了,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之际,对方竟然真的向自己这边缓缓挪动了两步。
靳明远见他走近,轻轻的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还在生我气呢?”
既燃没好气的抽回手来:“靳总,有事说事,何必动手动脚的呢?让人家以为你性sao扰同性下属就不好了。”
靳明远讨好不成,无计可施之下,干脆豁出一张老脸去,一把搂住既燃的细腰,用蛮力将他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也许是顾忌着怕闹出大动静来让外面工作的同事听见,既燃这次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看拗不过他,便放弃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靳总你有病是吧?今早没吃药么?真把自己当成办公室色狼大叔了?”
靳明远腆着一张脸笑道:“在你面前我可不就是大叔么不过不是色狼,要是你肯好好和我说话,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不是?”
“看来还是我的错。也是,在你这,都是我的错。”既燃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靳明远忙不迭的按住他的腿,一手将他的腰揽得更紧:“是我错了我错了,别闹脾气了,就让我这么搂你坐一会儿,行不行?”
既燃怪声怪气的说道:“我怎么就那么贱呢?人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不贱,是我贱,我犯贱。”靳明远真是平生三十几年都没发觉自己原来可以脸皮这么厚,人前一向儒雅温润的风度形象什么的全体都抛到了爪哇国,只一心想着如何哄好这炸毛的小情人,“放着内人不管,去为外人说话辩解,我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谁他妈是你内人啊?”既燃话虽说的不客气,脸上的冷漠却绷不住,露出一丝笑模样来。
靳明远见状,知道自己有戏,忙绞尽脑汁的调动着自己为数不多,堪称为零的哄人经验,想要挤出几句好听的来:“你啊,不是说好了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么?这都不是内人,我岂不是要成老光棍了?”
既燃伸出双手将他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扯了扯:“你这样的人啊,活该打光棍,自己一个人过最合适。”
靳明远被扯得一张俊脸都变了形,却只敢赔笑:“好好好,我打光棍,你别心疼,也别后悔啊。”
“哼”既燃没好气的从鼻子喷出个字来,泄愤一样的揉了揉靳明远的脸,“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啊,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哪有你家孙晓雨好?”
靳明远抓住他作怪的手,正色道:“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气话可以说,但是说过头就没意思了。我承认之前是我错了,就算我心中有对孙晓雨再多的愧疚也好,都不应该因此影响咱们俩之间的感情,这确实是我处理的不妥当。你气也气过了,难听的话也说了一箩筐了,咱这事能不能就此翻篇,不再计较了?”
“合着在这等我呢?”既燃冷笑了一声,“是不是在你面前,我除了点头,除了配合你的步调,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当然不是。”靳明远握着他的手,诚恳的说道,“我知道除非咱俩人离开这是非地,从此不再与这些人有任何瓜葛,否则,孙晓雨也许永远都是横亘在我们两个之间的一道坎,一块心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我没法确切的告诉你,我们究竟何时才能解脱,但至少,我保证,我真的会试着不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