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燃接到孙晓雨电话的时候,靳明远正在办公室里和财务部部长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
他顺手关掉铃声,看了一眼紧闭的总监办公室大门,略一思索,还是默默的离开自己的工位,快步走到大厦的后楼梯间,才接起了电话。
“孙小姐,”他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在确定对面和自己通话的确实是孙晓雨之后,才继续说道,“靳总正在开会,可能不方便借您的电话。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事情吗?还是说,让他一会儿给您回个电话?”
孙晓雨那边的回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我不是想找明远。你今天午休时间有空吗?”
既燃踟躇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事我们十二点开始午休,下午两点之前都属于私人时间。”
“那能不能请你十二点半到漓江路的星巴克找我?有些事情想私下和你聊聊。”
孙晓雨用了“私下”两个字,既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了。十二点半星巴克等您,我会跟靳总说,是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孙晓雨显然对他的答复十分满意,连带着声线都明快了不少:“好的,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之后的一上午,既燃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孙晓雨所谓的聊聊,到底是想聊些什么。他当然无需像自己说的那样,和靳明远刻意说明自己有私事要处理,这样的说法,只不过是为了间接向孙晓雨保证,他并不会将这次会面告知靳明远,她可以放心。
但对方是想和自己聊什么呢?如果是发现了他和靳明远之间的私情,按理说不会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可是除了靳明远,他们还有什么可谈的?猜测是没有用的,反正无论是好是坏,很快就会知道了,在这之前,他没必要再告知靳明远,让对方也陪着自己担心。至于谈完以后是不是要说,就只能看情况了。
因此,在公司吃了个简单的工作餐之后,既燃趁着出去扔午饭垃圾的功夫,打了个车直奔漓江路。
其实他们两家公司都在写字楼密集的商业区,附近也都有不少咖啡店,但对方偏偏找了个离两人工作区域有些距离的地方,看来是不想让熟人看见。这么谨慎,恐怕不是像孙晓雨说的那样,只是随便“聊聊”。
中午的星巴克,通常都是人满为患。但漓江路上的这一家,因为相对来说地处偏僻,没那么多上班族来这休闲办公,居然在这种火爆的时间也只有寥寥数人,的确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既燃是提前了两三分钟到的,没想到孙晓雨已经在紧里面位置坐着等他了。他和对方抬手打了个招呼,先到吧台点了一杯美式,才端着咖啡走过去坐下。
孙晓雨要的卡布奇诺,咖啡表面的rou桂粉已被搅得没了形状,杯子边缘印着一个浅浅的红色唇印,看起来像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抱歉,孙小姐,我来晚了。”一上来既燃就颇有风度的先道歉。
“是我来早了。”孙晓雨微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让一位女士等都一定是我的错。”开场很形式化,只是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还能维持这种和平的气氛,既燃一边说一边如是想到,“孙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这样突然找到你有点唐突,但是一时间我也想不到还有谁,比你更有时间和机会接触明远。”孙晓雨继续用小勺搅拌着咖啡,“我想,也许你比我还清楚,他在想什么。”
既燃维持着客套而拘谨的笑容:“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不过才到慧瑞几个月的时间,和靳总的接触也只限于公事上,而您是靳总的未婚妻,又和他交往了这么多年,必然是最了解他的人。”
“是啊,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孙晓雨在“应该”两字上加重了语气,脸上却露出与话语截然相反的,自嘲的表情,“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我一直知道明远心事重,很多话都不愿和身边的人讲,但是最近,这种趋势越来越严重,也让我感觉离他越来越远他像是变成了一个我并不认识的陌生人。所以,我才会这样贸贸然的找到你,还希望你能体谅一个女人的不安,不要怪我太过冒失。”
既燃的回应依旧礼貌而不失体面:“孙小姐不必这么客气。如果能帮的上您,我自然不会推脱。只是,据我所知,您和靳总好事将近了吧?若是连您这位枕边人都不知道靳总心中所想,恐怕作为一名下属,我也未必能对靳总的心事知晓一二。”
孙晓雨抿了一口咖啡:“我知道,身为明远的特别助理,这样的要求有点让你窥探,甚至是背叛上司的嫌疑。我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知道,这段日子,明远身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人?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既燃不动声色的答道:“我明白孙小姐想问些什么。我只能说,在公司的八小时,靳总都在忙于工作,至于下班之后,如果连您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我就更无从得知了。”
这样的回答显然并不能打消孙晓雨的疑虑,她皱了皱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当然,我可以把这些理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