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年老的病体再加上被烈性壮阳药激起的“马上风”,病情严重到只能彻底僵着身子躺在床上,连翻身都要靠下人帮忙,话也说不清,嗓子里只传来“咕噜咕噜”的痰声。他这幅样子再也管理不了偌大的贺府,下人管事们一商计,赶快写了信请贺家那位在海滨混的风生水起的大少爷贺北回府,速来主持大局。
年轻时叱咤风云的贺老东西现在只能瞪着一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彩绘菩萨,无力的等着自己的大儿子回来废掉自己“独裁”的地位——这下算是彻底扇不了人巴掌了。
他高高在上的傲气这才终于被磨灭了一些,却还想着用自己最后的权力要挟后人。那天在沐云笙进房给他沏茶时,他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眼角血红的,枯瘦鬼一样看着依旧年轻漂亮的美人蛇“妻子”:“去、咳咳!呼……去叫老刘!”
老刘是贺府地位最高的管事,年轻时跟在贺老爷身边比狗都听话,为了老太爷的一点“宠幸”和分一碗“荤腥”的机会,杀人放火jianyIn掳掠跟吃饭喝茶一样的做,自然也是陷害沐家的一大“功臣”。
此时贺老爷把这只狗腿子叫过来,不用想也是为了那一份能让自己“名垂千史”、永远把自己的“伟岸身影”烙印在贺家庄园的遗嘱。
老刘和贺老爷两人屏退众人在房内安心又得意的分享着最后那点权力,却不知带毒的美人蛇正盘踞窗外,一双美目挑着,心思玲珑的密算着。
沐云笙自然知道老东西活不长了,造成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即将在慢性毒药和病痛的双重折磨下死去,这笔血债也能算得上勉强了结——但是在他看来,这是全然不够的。但沐云笙要的可不仅仅是那一条贱命,他贪的很,偏是要以蛇身吞象。
沐云笙进入贺家忍受屈辱和玩弄,能让他如此“忍辱”的是贺家一边用心经营一边四处掠夺积累而来的全部家业。
美人蛇计划着,要把整个贺府及其背后的财产势力全部变成自己的一片毒鳞。
房中两只豺狗终于分完了“肥rou”,一只挺着肥胖的身躯晃悠悠的出了房,一只用老骨头撑着粗糙苍老的皮,心满意足的又病躺下了。
刘管家拿着贺老爷的遗嘱手信,一条粗腿刚迈出门槛,就听得一声柔柔的呼唤:“刘管家。”
“刘管家和我们老爷谈的可妥当了?”一只在门外等候的沐云笙走上前去。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绿的长衫,简单的布料却遮不住他纤瘦的细腰和圆润的routun,深绿的颜色衬的他苍白的皮肤更像是新雪,莹莹玉白。
刘管家一见他就堆起了满脸肥rou,看似笑的礼貌客套,却遮不住眼睛里色迷迷的神色——他跟着贺老爷分惯了,自然也以为自己也能染指一下这位美艳年轻的双性小妻。
“呦,贺夫人!前些天一直帮老爷忙事务……许久不见,贺夫人真是被养的越来越美了!”
老刘走上前去抬手拍了拍沐云笙的胳膊,一点儿不避讳两人身份的特殊,似乎是完全把沐云笙当成梨园ji馆里那些给钱就摇屁股的双性人,带着戒指的肥手色情的揉沐云笙的肩膀,感受布料下细腻的皮肤。
沐云笙没有惊慌的拒绝刘管家的揩油,在美人蛇看来,美艳的皮rou也是自己的一大重要武器。
“管家在屋里和我们老爷谈的又是什么生意?老爷他最近身体……”沐云笙细眉微皱,脸上一片忧心之色,“过多繁杂的事务还是交给少爷们的好。”
“事到如今也不瞒夫人,将才和老爷商量的是遗嘱的事儿。”
“遗嘱?老爷他……”
老刘被沐云笙鼻梁上夺目的朱砂痣迷了眼,此时居然口不择言起来,“老爷他啊,身子已经衰了。说句不好听的,他没多少日子了。”
沐云笙也没想到这人已经胆大妄为到敢在老东西的门前说出这种话,有些惊诧的看了他一眼。
刘管家被那美目一扫,这才突然惊觉,但语气里依旧难掩油腻得意之色:“诶呀,老爷自己也是知道这个状况的。所以才立了遗嘱,这是给子孙们分家铺路呢!”
“老爷虽然疾病缠身但是脑子还是一样好使。你瞧瞧,条分缕析的吗,不仅是少爷们,我们这些卖过命的也给了东西,真是……”
那刘管家说到兴头上,对沐云笙这个“深宅ji子”颇为蔑视自然也不太防备,还把写着字的遗嘱举起来拿给沐云笙看。
那纸上的字歪歪扭扭,不仅有错别字甚至还有符号拼音,一看就是这头没文化的“刘肥猪”的手笔。
沐云笙佯作不防备的被刘管家搂住了细腰。他看似瞪大眼睛去看纸上写的内容,却不经意让腰上那只肥手摸到自己tun上,柔软挺翘的触感让色猪心神荡漾,立刻邀功似的,趾高气扬的把纸又向沐云笙眼前递了递。
肥肠脑子,流油的心。沐云笙凤眼里闪过讥笑,继续抬眼去看那张遗嘱。
他认刘管家的字认的费劲,却还是很快找到了老不死的留给自己的东西:除了这座卖不掉的老庄园和“傻子”贺南寻贺小少爷的抚养权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