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上。
"不回御灵山,也不去关原城,本教主今日想上富春居品茗听戏。"
瞧夜倾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丹书也不再问了。她从小跟在夜倾尘身边,无论他说什么或做什么,丹书都相信教主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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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造访关原城,锺惟清从进城后,便看出此处变化颇大。
二十年前关原城城主裕亲王出征被俘,多位将士惨遭敌军虐杀,尸首被部将带回城中已面目全非,十根手指皆被砍断,膝骨也被用钝器敲碎,全身上下布满刀伤与鞭痕。
当年锺惟清还是何鸿山身边一名小将,但因十分得他赏识,才有机会和何鸿山一起前来关原城为恭贺新任城主继位,也是那时,认识了现在的关原城城主,裕亲王的遗孤,楚长凛。
当年裕亲王一死,兵权险些旁落,幸有他身边几位部将忠心护持,并将楚长凛视为唯一的接班人,在楚长凛束发之年同时袭爵封王,并正式接任为新任城主。
楚长凛接任城主后与邻近几个小国互换协议,开启商道,多年用心经营之下,如今城中百姓免去战事威胁,家家丰衣足食,这让锺惟清观察后忍不住想起他守护多年的御海城。
在这次祸事之前,御海城也同样是如此繁盛安乐。
思及此处,锺惟清更是愤恨难忍。
葛三乾在一旁不晓得锺惟清此刻的远飘的思绪,他盯着不远处门禁森严的府邸,不安的问锺惟清:
"公子,我们要如何进去见楚城主?"
锺惟清毕竟是朝廷钦犯,大摇大摆进城主府邸这种事肯定行不通,但看这府邸外头门禁森严,守卫众多,若想要偷偷潜入,葛三乾担心自己会拖锺惟清后腿。
"我独自去见他,你先回客栈等我消息。"锺惟清察看四周后,低声说道。
"好,公子您一切小心,我回客栈等着。"
葛三乾与锺惟清分开后,便先回客栈等候。
锺惟清独自一人绕着城主府外边走了数圈后跃上城墙,俯低身子察看院内各处情况,推算出守卫交班时辰之间有可趁之机,顺利潜入城主府。
他先伺机躲在无人之处,待夜色深沉,悄然地接近楚长凛的居所。
与锺惟清预想的一般,虽已临届子时,楚长凛的书房仍秉着烛火,似乎尚未安置。
锺惟清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会在此时经过,于是便大着胆直接敲了敲门。
听见门外三声轻叩,书房内的楚长凛面色微敛,从案牍上抬起头。
"何人深夜来访?"楚长凛语气淡然,无喜无怒。
"末将锺惟清,不知可否入内与城主一谈。"锺惟清隔着门,在门外等候。
不多时,书房的门从内开启,楚长凛亲自到了门前领他入内。
"锺将军请坐。"
楚长凛请锺惟清上座后,自己亦走至另一侧,与之对面相晤。
见楚长凛看到自己前来的反应并为表露任何惊诧之色,锺惟清凝视着楚长凛的眼神,想从中找出是否有任何可疑之处。
楚长凛倒也不在意锺惟清打量他的眼神,倒了一杯还在炉上烹着的热茶,送至锺惟清手边。
"如今全国上下皆在寻找锺将军你的行踪,今日将军你冒险前来关原城找孤,若孤猜的没错,是否与临济城要被割让一事有关?"
楚长凛捧着热茶,轻轻地尝了一口问道。
"确实与临济城有关。"锺惟清颔首点头,"御海城沦陷,绝不可再失了临济城。这当中的权衡利弊,相信城主应该再清楚不过。"
"孤虽清楚。"楚长凛顿了顿,眼神瞬间暗了下。"却挡不住陛下昏庸无度。"
锺惟清听见楚长凛毫不隐晦地批评圣上,如此直接了当,锺惟清突然觉得稍稍松了口气。
自得知御海城被屠之后,锺惟清脑中便始终不停地思索一件事。
他是守护边关的将领,亦是圣上的臣下,忠君爱国是他本份之事,不容置疑辩驳,但他一心一意守卫疆土,守护一方百姓,他忠的君却放任佞臣祸乱朝纲,陷害忠良,这样的天下,还如何能太平?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子之尊贵在于得丘民之心,如今圣上不贤,诸侯无道,若没有贤君立世护佑天下,只怕杀戮与战火会让苍生永无安宁之日。
锺惟清突然站起身,双膝往地上一跪,眼神坚定地望着楚长凛说:
"求城主保下临济城,保住慕华将军。"
楚长凛蓦地露出一丝语焉不详的笑意,他瞥着锺惟清坚毅的侧脸问道:
"锺将军这意思,是要本王反?"
听见这句反问,锺惟清双手抱拳,俯低身子压低嗓子说:
"末将只相信,仁之所在,天下归之。"
闻言楚长凛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起身走向案牍,取出一封书信交给锺惟清,让他打开来看。
信中只有四个字:天下归之
锺惟清注意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