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道歉，我不是你的老板。”
过了会他转身去了超市旁边的饭店，买了几个包子。
乔洲那头野猪吃不了细糠，他何必费尽心力去照顾一头猪。
见裴秋表情疑惑，他不再卖关子，笑着说：“我没认错的话，裴秋？”
裴秋弯腰捡了片叶子，铲起地上踩过的烟蒂，笑道：“余老板好品位。”
“来谈工作。”余浩博点了点手边的笔记本，继续说，“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前天早上在车里看你坐在这椅子上发呆，我当时就觉得那人是你，但是没来得及和你打个招呼。”
卧室床上有个小鼓包，乔洲缩在被子里，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中，烧得通红的脸在被子中衬得更小了。
从公园出来之后，途经超市，他在门口站了几秒，看着门匾上几个巨大的楷字。
裴秋收回手，感叹这小霸王的生命力也不算脆弱。
男人笑着回视他：“不过现在嘛，创业成功了，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人。”
余浩博曾经帮助过他，将他从一个耍酒疯且服务过的男老板手中开脱了出来。后来两人保持了一个月的联系，断了联系的原因是他换了联系方式。
裴秋摇头不愿多说，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说：“你怎么来这边了，世界这么小？”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探他的鼻息。
更何况他是来折磨乔洲的。
裴秋表情复杂，分不清再见到余浩博这人时是高兴还是该难过生气。
家里有只病得快死的猫，他要回去验尸，免得招苍蝇了。
裴秋皱眉，甚至把那个人名和这三个字连在一起都让他厌恶：“回去喂猫。”
“余浩博。”他打断道。
回到家时已经傍晚，裴秋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趿拉棉拖鞋往卧室走去。
和他们年龄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地里给农户干农活，一天30块，补贴家用。”
男人笑了起来，似乎被他叫出名字认出来这事很高兴：“是我。”
旁边的余浩博笑了会，看见他的脸色时轻声说：“你还没放下那事吗？不开心也是因为当年那事吗？”
两人叙了会儿旧，裴秋看一眼天色，还没开口，余浩博熟稔出声：“你要回去了？家里有人等着啊？好久没见面我还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男人笑着说：“你的名字很特别，性格也很好，让人记得清楚。我的名字嘛，普普通通，你记不得正常。”
乔洲没声音，连呼吸声也没有。
裴秋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眼动作慢条斯理的余浩博，缓缓念了串号码。
裴秋不想和一摊烂泥纠缠，又松开手，看他倒在床上，摔得鼻子一皱，似乎脑
裴秋看了他一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乔洲悠悠转醒，神情还有些呆滞，像是被烧傻了。
“你当时应该是在陪客户吧，是个女客户。我记得她当时还问你想不想下去开一把过过瘾，你没下去。”
他伸手抓住被子，五指收紧，随后掀开了半边，入目就是白花花的肉体。
裴秋顿了顿，从鼻腔嗯了声。
余浩博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又很热心道：“你家离这远吗？我车停在路边，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好意思。”裴秋想着可能是哪位老板，继续说，“我离开a市两年了，换了联系方式，很多老板都记不得了。”
男人摇摇头，看着他缓缓说：“咱俩在市见过，王真桦小儿子自发组织的赛车锦标赛上。”
原本打算买菜回去做饭，但是转念想到他做的饭会送到乔洲的嘴里，或者是被他一把挥掉地上，他突然就不想买菜做饭了。
裴秋拿下嘴里的烟蒂，弹落烟灰，他已经记起来了，那其中让他有过一些难忘的经历，想忘记都难。
裴秋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看着他，说：“你还活着吗？”
裴秋一愣，蹙眉看着旁边的人，脑子里搜刮这张温文儒雅的脸，这几年他见过的人多得数不过来，实在想不起来，他说：“您是哪位？咱们认识吗？”
余浩博似乎对这件事非常好奇，继续追问：“女朋友？”
“养了只猫啊。”余浩博恍然大悟，抬手从裴秋手里抢过烟蒂和叶片，把自己嘴里的烟摁灭在叶子上，说：“小秋你现在的手机号是多少？”
“一半一半。”余浩博又笑，看着椅子后的樱花树，赞叹道，“这地方环境幽美，在户外办公谁能说不是一种闲情啊？”
“实质也是向你靠齐。”余浩博笑着谦虚奉承回去。
裴秋挑眉看他：“所以你坐在这，是为了和我碰上一面？”
裴秋摘掉头上的连衣帽子，站起身，拽了拽外套，道：“不用了，就在这附近，走两步就到了。”
裴秋皱眉，忘记对方没穿衣服了，他犹豫两秒将人从床上捞起来，不耐烦拍了拍乔洲的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