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说没有，没有惹人生气，已经不知道还要怎么更听话了，具体的也不肯再说。
“上个屁！”
“回去个屁！”
“你不跟我一起洗吗？”
“有话就说。”
云翔几次带着一身伤回来，之前还不说，最近几次实在遭不住才在宿舍里哭，趁没人的时候他跟乐乐说了实话。
刚才不是还说疼。真是个小傻子。
小猫崽不敢再接话了。
小猫崽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王应来身上，让人一路给抱到洗手间，轻声哄着：“没事啦，都过去了。明天就不疼啦。”
王应来把人放下，“进去洗澡。”
“不是，就是在床上。您也打人吗？”他问得谨慎，面色凝重，很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王应来的碎渣心撒了一地踩成了齑粉。
云翔哭，他说他想换个场子，可是去了银富几天，银富停业了。去了金田叶一直都选不上，连去几天都赚不到钱。去了沪美，结果刚去就在那遇到杨总的朋友，转天告诉给杨总，杨总又把他按在床上弄一顿，休息一周身上还能看到青紫伤痕。
吃过饭，王应来揽着小猫崽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播着不知道什么外国电影，他忙着在手机上处理事情也没仔细看。
刚才他问了，二爷没说不打人。二爷说：管好自己的事，乖乖的，就不挨打。可是一提上班，也那样脸色不好，真是难为人。
“我晚上还得上班……”
“您也会打人吗？”
心里那股陌生的感觉又涌上来，在昨天以前，二十几年他不曾体会过，从昨天开始，已经反反复复拉扯他的神经。以前他只知道“心脏”作为一个器官在左边胸膛里跳动，现在他知道有个叫“心”的东西痛起来才是真正的要人命，按不住揉不到，只能等待着痛感自己消散下去。
昨夜灯光昏暗，王应来也累得睡死过去。早上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才发现，经过这漫长的一夜，又是汗又是泪，又是精又是水，又是润滑剂又是冰棍，满床的污糟混乱。在这块脏透了破布上却有个莹白瘦弱的小小身躯。
如果那痛感永不消失要又如何呢？
“我不会抓呢。他们也说抓完的发型好看，云翔给我抓过。”小猫崽吃南瓜饼吃得满嘴油，突然踟蹰，犹犹豫豫的，“二爷……”
乐乐也问他，是不是你不听话惹杨总生气了啊。他想说你也紧得进不去让杨总没爽吗，但是不敢说。二爷的事他不敢再跟别人说。他跟洋洋讲过以后，做梦梦到二爷像电视里的皇上那样坐在上头，洋洋是旁边的大太监，告状说乐乐在背后讲皇上坏话。他吓醒了，怕皇上要杀他。他特别后悔，连洋洋也不该说的。
小顾一向温柔，“你都
他坐下把人搂起来，兜着屁股往浴室去。小猫崽抽噎着，轻声说：“对不起……”
小猫崽那下面终于消了些，可冠头依然肿胀着，整个人一抽一抽地拱在被子上哭嚎，“好疼啊二爷，我下面好疼。”
“还是要留露脑门的发型，精神！”
“你洗吧，我洗过了。洗好出来吃饭。”
“少管别人闲事，管好你自己。”
杨总打他。一开始只在床上打，后来不在床上也会打。有时候打了人还给点钱，有时候完全不给。云翔也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又要上医院。实在没钱就去上班，杨总知道了又不高兴，把他叫出去又在床上抽他一顿。他脸上有伤，又是好几天不能上班。断断续续循环往复已经一两个月了。
“我昨天都说了，让你别撸了，你都不撒手。我给你手绑起来了你记得吗？”
“当然了，你不打架吗？男孩哪有不打架的？”
他回去卧室，把床单被罩扯下来，换上新的。再去浴室看，小猫崽刚洗完，披着浴巾胡乱擦。王应来拿了个毛巾搓他头发，给人又搓得咯咯咯笑起来。年纪小，心思少，一会哭一会笑的。
“一起洗你不怕我弄你？”
王应来猜，应该是杨会打云翔的事被他知道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出去一趟的话，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你乖乖的，就不打你。”
小顾电话进来。
俩人坐在桌边喝粥，小猫崽半湿的顺毛垂在眼前，王应来伸手捋上去抓到他脑后。
“我没事啦。等下您送我回去就行……”他声音越说越小。
“可是云翔也挺乖的，他……”话没说完，好像意识到不该说，就生咽下去了。
“你可以弄的，我不疼了。”
“真的吗？可是我真的好疼。”
小猫崽一看他脸色不好，马上收声闷头吃东西。
你对不起什么？你对不起谁？被下药的是你。搞了你一夜的是我。你对不起什么？
买菜钱，我过几天来再提前联系你。”
“喂，”王应来把小猫崽从怀里放下，去阳台关上门，“我刚回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