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了?”
“真没有了!”年渺放大声音,又忍不住“噗嗤”绽开笑容, “有我也记不得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季一粟见他笑,也被带着扬唇: “好。”
年渺的唇角不由荡漾得更深,故意转过头不看他,扯了一下他的手: “能不能快点跟我去找秘籍?不然真来不及了。”
季一粟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
“你什么时候找的?”年渺惊讶地望向他。
“我正要跟你说。”酝酿这么久,季一粟总算找到机会转到正题上,犹豫了一下, “渺渺,有两个人……你想不想见?”
年渺微怔: “什么人啊?”
季一粟道: “是你认识的。”
他这么说着,一边观察年渺的神色,知道凭借年渺的能力,一定能猜出来是谁了。
认识的……
年渺有些疑惑,他在鲛族的地盘上,可没有认识的,连个算得上眼熟的鲛人都没有,认识的也就是寄余生他们,根本不需要如此神秘兮兮的,什么人值得师兄这般谨慎?
他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神情由迷茫变成惊愕,眼睛也睁圆了,片刻后问: “你是说,我师姐?和,师父?”
季一粟点了点头。
原来那晚他在路口看到的不是幻觉,也不是相似之人,那确确实实是他的师姐。
“为什么呢?”他茫然地看着季一粟, “为什么她们会在这里?”
见季一粟肯定,他反而感到梦幻和不真实起来。
“说来话长。”季一粟温声道, “你可以具体问问。我陪你去?”
“等一下,就这么去么?”年渺畏缩起来,看着自己的衣服,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现在,她们肯定已经不认识了,他们认识的,是年妙妙。”
而且,他见到师父和师姐要说什么呢?真的要见么?他现在已经不是年妙妙了,再见和合适么?
可他又渴望见到,他对于师父和师姐,始终抱有感激之情,又无从回报。
他的大脑很乱,往事纷杂如麻,搅得他什么都想不到了,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季一粟,希望师兄可以帮一帮他。
“别怕。”季一粟微微倾身凑近他, “她们认识是的年妙妙,你就变成年妙妙。不变也行,你的真身想瞒着就瞒着,不想瞒着也没有大碍。”
他顿了顿: “若是不想去就算了,不跟过去有牵扯也好。”
“我想去。”年渺踌躇着,还是不愿意退缩, “你让我缓缓。”
他还是很想知道师父师姐的状况。
他在想自己害怕什么,害怕是的过去,还是被发现男身的难堪?
大抵是后者,他想,他害怕师父师姐发现养了多年的女弟子竟然是男子,会对自己无比厌恶,但是,只要他变成年妙妙就好了。
这样不得已的欺骗,一旦开始,只能持续下去了。
鱼尾
关于要穿什么衣服,年渺和季一粟产生了分歧。
虽然表面上不显,但是在听到他决定要当一回年妙妙时,季一粟眼睛都亮了不少,异常殷勤要给他挑裙子,并执意要他穿鲛族的短裙。
年渺无语得要死,即将面对故人的那种迷茫彷徨和怅惘都被他闹得几乎烟消云散,坚决拒绝了他这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并执意要换人族的普通衣裙,闹腾了许久,才各退一步,穿了在碧海门的落霞峰低阶女弟子的裙子——浅浅的樱粉色,简简单单,没有多少装饰,只是袖口和腰际绣有云霞的暗纹,罩着薄纱,最适合十几岁的少女。
再次换上这身打扮,年渺十分僵硬,低头看着季一粟给他系着腰带,不自在地左右扯着裙摆: “是不是小了?”
“紧了?”季一粟正给他将腰带打上结,闻言以为自己缠得太紧,又要解开。
“不是,不紧。”年渺忙抓住他的手,小声嘀咕, “就是觉得小了。”
他现在不比从前娇小,完全断药之后,到底骨架大了些,恢复真容后虽然依旧雌雄莫辨,美貌绝lun,但仔细瞧,仍然能从轮廓间发现男相的痕迹,又因为修炼到金丹期,比从前耀眼太多,磨磨蹭蹭变化许久,才勉强恢复到落霞峰上的年妙妙的模样。
“这样就看不出来了罢?”年渺拽着裙子,犹犹豫豫着给季一粟看。
“可以了。”季一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还是粉的好看。”
他唯一从不吝惜和掩饰的,就是对年渺美貌的欣赏,最差的评价也是“还行”,出了碧海门后,更是只剩下“好看”了。
年渺忍不住翘起唇角: “你不要糊弄我,可不是穿给你看的。”
“真的可以了,看不出来。”季一粟道, “自己照照镜子。”
十八九岁的少女,最适合这些明媚的春日的颜色,娇嫩的粉衬着如雪的肌骨,如同初春满园刚刚绽放摇曳的花枝,让人挪不开眼。
他想,以后还是得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