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夙跟着骆意一道去审问了。
朱年见没事?,松了一口气,便去忙自己的事?。
骆鸣雁知道母亲有话想同骆乔说,便将二人都请回正院,关?起门来说话。
一进门,姚莹就握着骆乔的手,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伯母真没想到你会来建康,孩子,辛苦你为你大?姐姐跑这一趟,伯母一辈子都记你的好。”
骆乔忙道:“大?伯母可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骨rou血亲。”
“虽说是骨rou血亲,也没得担着性命之忧相帮的。”姚莹伤心地说,这一个月处处碰壁,叫她失望至极,“你是不知道,你大?姐姐这一个月来过?得是什?么日子,光是吃食里就查出毒来七八次,王府还?走?水过?一次,还?有府里的姬妾当众发疯差点儿刺伤你大?姐姐……”
“娘,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骆鸣雁把姚莹拉到罗汉床上坐好,无奈地对骆乔说:“我娘实在是担心我,其实没她说得那么严重?。”
姚莹擦干了眼泪,明白女儿的意思。
到了这境地,骆乔能?强行回京保骆鸣雁不仅是情分,更是天大?的恩情了。她再说这些卖惨的话,未免刻意博取同情,将骆乔架起来的意思。
“是,都过?去了。”姚莹笑了一下,小闻瑾走?过?来依偎在她身边给?她擦眼泪,软糯糯地说:“外祖母不哭,不哭啊。”
姚莹一颗心熨帖不已,本来想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但想起女儿说过?孩子六岁了不要再抱了,便摸着他的小脑袋说:“外祖母没哭,外祖母看到你姨母,高兴。”
闻瑾点点头,认真说:“我知道,这叫喜极而泣,爹爹有教过?我。”
听?他提起闻绍,骆鸣雁黯然地撇开了头。
骆乔朝闻瑾招招手,小家伙立刻颠儿颠儿地到了骆乔跟前。
骆乔蹲下来,夸他:“阿菟真厉害,你爹爹教你的都记得。”
“那是。”闻瑾骄傲挺起小胸脯。
“那姨母也教你一个,好不好?”骆乔说。
闻瑾点头:“好呀。姨母,是什?么?”
“一力降十会。”骆乔给?小朋友解释:“意思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可以打?败十个武艺高强的人。就是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Yin谋诡计都是没有用的。”
小朋友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一点儿也不明白,但他记住了。
骆乔拍拍小朋友的肩膀,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去更衣准备前往明德宫。
等骆乔离开,骆鸣雁叫来ru娘把闻瑾带去前头——他得去给?他的父亲守灵了,屋里只?剩母女二人,骆鸣雁对姚莹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不去许昌了?”姚莹震惊,“不是说好了去许昌,避开宫里,把阿菟平安养大?吗?”
“娘,去了许昌,真的能?平安吗?”骆鸣雁道。
姚莹说:“你四叔四婶都在许昌,你四叔是豫州都督,谁还?敢在许昌动你们。”
“可是阿菟他合该是彭城王,他不该去许昌,他该去的地方是彭城,是他的封邑。”骆鸣雁说:“我要是带着他走?了,谁来为他请封,他怎么继承他父亲的爵位。”
“究竟是爵位重?要,还?是命重?要?”姚莹快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
“都重?要。”骆鸣雁看着母亲,“无论是对我来说,还?是对阿菟,都重?要。”
她目光中有一种决绝,是姚莹从未在女儿身上见到过?的。
忽然之间,姚莹就觉得女儿长大?了。
女儿大?婚时,她没有这种感觉。
女儿生子时,她依旧觉得女儿自己还?是个孩子。
她总认为对女儿她有Cao不完的心,这是她的孩子,她甘之如饴。
可在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孩子长大?了,可以顶天立地,为自己做决定,为自己负责任,她不需要再Cao心,只?需要给?予无限的支持。
姚莹欣慰之余又莫名一丝失望,心上空落落的。
“那小七呢,她是特意来接你去许昌的,她强行进京献俘,惹得皇帝不快,建康京里对她也颇多微词,说她恃功生骄,你现在又不去许昌了,她……”
“娘,您放心,我已经同小乔说了,她赞同我的决定。”
“那就好。”
姚莹颓然地塌了背脊。
骆鸣雁拉着她的手,说:“娘,您去许昌吧,我让人去许昌给?您置办好宅子田地,您去许昌,有四婶在,我放心。”
“你胡说什?么,我不去,我去什?么许昌。”姚莹不同意。
“娘,您听?我说……”
“你别说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在建康,我就在建康。你在彭城郡,我就在彭城郡。”
“娘,”骆鸣雁眼泪涌出,抱住了母亲,“是我不孝,一直一直让娘为我Cao心。”
姚莹笑了下:“我是你娘,我不为你Cao心,我还?为谁Cao心。我呀,定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