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菲敏每次见到他时,他总是淡淡地笑着,说什么都温声细语,就算自己对他颐气?指使,他也从来不会计较。
可越是这?样,曾菲敏就越是喜欢捉弄他、欺负他,总想?挑战他的底线,可却没?有一次,能成功地激怒他,这?次也一样。
李信敛了敛神,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道:“县主多虑了。”
两人?并排蹲在湖边,可又都沉默下来。
曾菲敏有时候觉得,李信比李承允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李承允对她的冷,至少是实实在在的,令人?能真切地感受到。
李信对她的态度,却总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毫无疑问,大多数时候,他对她都是十分包容的,这?种包容,也不知对方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是碍于自己是李惜惜的朋友,又或是别?的原因……总之,曾菲敏不喜欢这?种来源不明?的好。
曾菲敏站起身来,道:“你自己泡吧,我先回去烤鱼了。”
李信点?了下头?,道:“也好,县主若是再不烤鱼,我们一会儿就要饿肚子了。”
“嗯……”曾菲敏下意识应了声,转身就走,可走出几步之后,又立即反应过来,她快步冲回李信身旁,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让本?县主烤鱼给你吃?”
李信唇角微动,轻轻笑了下,道:“若县主不愿,那我便自己动手了。”
李信说着,还用他被烫红了的手,轻轻撩了撩水花。
曾菲敏:“……”
她默了片刻,扔下一句话:“罢了,就便宜你一回,吃了我的烤鱼,就互不相欠了啊!”
李信眉眼和煦,笑意更甚,“多谢县主体恤。”
曾菲敏实在看?不得他这?般人?畜无害的笑容,转头?就跑了。
话虽这?么说,但曾菲敏还从没?烤过鱼。
等她回到火堆边上时,苏心禾与李惜惜的鱼,已?经烤到了七分熟。
鱼皮上的油脂,泛着淡淡的光泽,原本?白白的鱼腹,也被烤得金黄一片,似乎马上就能入口了!
曾菲敏重新拿起方才烤了一半的鱼,重新架上了火。
李惜惜问:“菲敏,我二哥没?事吧?”
曾菲敏手里摆弄着烤鱼,嘀咕一声,“他能有什么事儿……”
说着,她便下意识侧头?,向湖边看?去,岂料,李信也恰好抬眸,两人?视线相接,曾菲敏一顿,立即收回了目光,对李惜惜道:“你若担心,自己看?看?去!”
【这?人?烫了手还不老实!就不能好好浸水么?谁允许他笑了!?】
李信似是对曾菲敏的躲避有所察觉,但他不以为意,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唇角虚虚勾了勾。
【今日的天气?可真好,这?一趟……来得值了。】
两人?的心声飘进苏心禾的脑海里,她仿佛吃了个大瓜,目光在曾菲敏和李信身上来回穿梭,生怕错过了什么新消息。
“在想?什么?”
李承允轻唤一声,打?断了苏心禾的思绪,她连忙敛神,道:“我在想?,这?鱼应当?是快好了……”
苏心禾说着,便将烤鱼从架子上取了下来,左右转圈看?了看?,被划花刀的地方,已?经烤得微卷,用筷箸一戳内里,也密实弹润,确实是熟了。
苏心禾将烤鱼分成了好几份,让众人?自取,又打?算将第二条鱼架上火烤。
李承允见苏心禾忙活不停,便道:“吃完再烤也来得及。”
苏心禾笑意盈盈,道:“马上就好。”
于是,她将生鱼串上了木签,调整好位置之后,便将鱼rou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架子上,鱼rou太嫩,火不能过猛,于是她用又木棍爬了爬柴火,将自己这?边的火势压低了几分。
在忙碌中?,她听见李承允出声:“心禾。”
苏心禾回头?,只见李承允手持筷箸,夹着一块鱼rou,送到了自己面前。
苏心禾怔了怔,李承允似乎也有些面热,但仍然低声道:“你说的,鱼rou要趁热吃,凉了会腥。”
苏心禾莞尔,启唇接下了他送来的鱼rou,轻轻一抿,这?鱼rou的鲜甜便尽数绽放开来。
两人?相视一笑,连空气?中?都蕴了丝丝甜意。
曾菲敏坐在对角,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怅然,喃喃道:“我还从没?见过,世子哥哥对谁这?样好……”
她虽然已?经将从前的心意放下了,但见到此情此景,仍然忍不住有些伤怀。
李惜惜见状,连忙扯开话题,“我二哥比起你父亲,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苏心禾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一时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便有些好奇,“驸马可是有故事?”
李惜惜笑道:“嫂嫂有所不知,我听人?说过,当?年驸马爷爱慕长公主殿下,追求了三年之久!长公主喜欢吃桃酥,他就差人?买遍了了京城的桃酥,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