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熟的茄子,吃起?来口感绵软,丝丝缠缠,因?年年还?是个?孩子,吃不了太辣,故而?苏心?禾只?放了一点点辣椒粉,于是,这烤茄子在咸鲜之中,既带着些许辣椒的呛香,还?保留着茄子本身的一点点甜。
可谓是丰富至极。
年年吃完了一条茄rou,便停不下来了,又像苏心?禾一般,从茄子顶头开始刮rou,一条撕到底,夹到碗里之后,便暴风一般吸入到小嘴里。
苏心?禾见年年吃得满嘴油光,便笑着递给她一方手帕,年年也不客气,“嘿嘿”一笑,便接了过去。
待年年好不容易咽下了口中的烤茄子,苏心?禾又递了一根烤玉米给她。
玉米烤得外表金黄,每一颗玉米粒,都与火苗进行了均匀的接触,做到了焦而?不糊,混合着冒出来的热气,便溢出了浓郁的玉米香。
这烤玉米的苞皮是年年自己剥的,如今捧着这一根黄澄澄的玉米棒,特?别有成就感,她“嗷呜”一张口,便啃下了几颗焦黄的玉米粒,玉米粒蹦蹦跳跳到了嘴里,焦香一片,待嚼碎之后,便品出了玉米粒内里的甘甜软糯。
年年“唔唔”好几声?,顾不得多说,便像一只?小白兔似的,抱着玉米棒子一排一排地啃了起?来。
李惜惜吃了不少烤rou之后,也将目光转移到了茄子上,但这个?烤茄子,几乎被年年和苏心?禾吃得所?剩无几了,她好不容易刮下两条茄rou来,待入口之后,便懊悔自己下手太晚。
李惜惜见年年开始啃起?了玉米棒,便伸长脖子,看了看还?在烤的玉米,问:“快好了么?”
苏心?禾将铜炉上的两根玉米翻了个?面,玉米已经?穿了一半“新衣”,显然火候不足。
李惜惜只?得耐心?等着,她的眼睛时不时瞄向年年,见对方吃得一脸投入,也忍不住问道:“好吃么?”
年年吞下口中的玉米粒,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美味极了!我在家时,无论什么食物,都只?能吃一点点,现在这么大一根玉米,都归我一人,真是太好了!”
话音落下,李惜惜与苏心?禾相互对视一眼: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平日里连整根玉米都吃不着么!?
李惜惜不禁摇头,“张婧婷这个?主子,也太刻薄了!来,年年,吃完这一根,不够的话还?有!”
年年高高兴兴地应声?,道:“两位姐姐对我可真好!心?禾姐姐烤的吃食,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就连皇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呢!”
李惜惜闻言,忍不住笑起?来,道:“说得那?么真,好像你吃过御厨做的菜似的?”
年年微微一愣,连忙道:“奴婢听、听我家小姐说过,皇宫里的菜,也没什么特?别的,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李惜惜想了想,道:“张婧婷这话,应该是诓你的吧!听闻张贵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想必她的宫里必然会有私厨,又怎会吃御膳房的东西呢?”
谁知,李惜惜话音未落,年年的一张小脸便皱了起?来,道:“谁说张贵妃是宫里最受宠的女人!?若是她最受宠,那?皇后又算什么?”
李惜惜不禁有些奇怪,道:“我不过是道听途说的,随口提一句罢了,你这是……生气了?”
苏心?禾也疑惑地看着她,问:“年年,你怎么了?”
年年微怔,连忙收起?了方才?的神色,道:“我、我家小姐说了,万万不可说她姑母是宫里最受宠的女人,这可是犯忌讳的……”
忌讳!?
李惜惜默默思量一瞬,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年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两人的目光,默然瞟了一眼铜炉上的烤玉米,忙道:“哎呀,玉米是不是熟了?”
李惜惜有了之前糊rou的经?验,一听到这话便有些紧张,也顾不得继续盘问年年了,便立即去捞那?两只?烤玉米。
但苏心?禾却一目不错地盯着年年,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年年不像个?普通的丫鬟。
李惜惜手忙脚乱地“救”出了烤玉米,她被烫得摸了摸自己耳垂,笑道:“还?好没糊!你们?还?吃吗?”
苏心?禾与年年还?未开口,却听到矮墙之外,传来了对话声?——
一年轻女子道:“方才?那?管事不是说,她们?就在这附近吗?前面都要走到底了,怎么还?不见踪影?”
丫鬟安慰道:“小姐别着急,想必是那?世子妃不敢与嘉宜县主面对面,所?以才?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咱们?再往前走走,定然能找到。”
女子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又娇矜地“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味儿!?”
李惜惜听得清楚,小声?道:“好像是张婧婷的声?音……”
说完,她看向正在发呆的年年,道:“你家小姐来找你啦!”
年年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她神情微变,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玉米棒,惊慌道:“不能让她看见我!”
李惜惜不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