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的巧合,就和人为无异了。
张均能和田仲回来上海,是在两天以后。
夜总会的案子正在调查之中。负责这个案件的巡捕,中午和张均能,田仲一起吃饭。
“夜总会?”张均能有莫名的直觉,“受害者是什么身份?”
“银行的股票经理。”巡捕说,“他的工作范围特别广,是几个官商的私人顾问。”
田仲:“官商都有谁?”
巡捕:“市政府的官……还有,蒲弘炜也是。”
田仲:“他?”
张均能:“有线索吗?”
巡捕摇摇头:“还在查,一个证人说是棕色衣服的男人,一个证人说是黑色衣服的女人。凶手做了伪装,我们到处在找。”
女人?张均能和田仲互看一眼。
田仲:“凶器呢?”
巡捕:“一把普通的匕首。”
张均能:“受害者的伤怎么样了?”
“运气好,脱离生命危险了。”巡捕吃完了饭,有事先走。
剩下的田仲和张均能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彭安……”田仲突然叹气,“又是和蒲弘炜有关系啊。”
“嗯。”张均能低不可闻地说,“过多的巧合,就和人为无异了。”
田仲正要说话,身边位置又一人坐下。
田仲及时把话咽了下去。
“张田?田张?”坐下的巡捕调侃说,“你们俩真是形影不离啊。”
田仲和张均能都笑了笑。
三人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离开巡捕房,田仲乘坐张均能的车回去。
田仲问:“你见过她没?”
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张均能听明白了:“这次回来,还没见过。”
田仲:“之前有没有给她套话?”
“她的心理非常强大,沉着冷静,对答如流。没有证据的话,她是不会松口的。”停了一会,张均能又说,“就算有证据,她也未必肯承认。”
其实两人说这些,都是在猜陆姩是凶手。
“那群人不是好东西,可再坏也不是她来动手的啊。”田仲的语气很惋惜。
“嗯。”张均能启动了车子,“吕恺的情况如何了?”
“还是那样。医生说清醒的可能不高。呵,他要是醒了,多少人等着审他。”这时,车子驶入一段泥路,颠簸了一下,田仲的话断了两下,“说起吕恺,有一件事,我想问很久了。”
“问吧。”张均能尽量避开坑洼路面。
田仲:“陆小姐为什么要暗示你,她的案子被吕恺盖住了?她不说,我们不知道吕恺跟她有仇。大火一事,她可以洗脱。但她还是告诉你了。为什么?”
田仲还有一句话没有问出口,她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这只有她知道了。”张均能平静地回答,“她谨慎缜密,按理说不该有这纰漏。”
“反正。”田仲耸肩,“她这人挺棘手的。”
“我们现在是凭直觉查案,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顿了下,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会盯紧她。”
田仲缓缓地说:“陆小姐男朋友的死亡,所有记录都被吕恺做过手脚,涉事人有几个?受害者除了她和她的男朋友,还有没有其他人?我们都不知道。还是撬撬她的嘴吧,凭我俩无头苍蝇一样查,太浪费时间了。”
车子驶入平路。
“知道了。”张均能说,“以后这事不在巡捕房说了,我们调查吕恺,又没证据,传出去影响不好。等有进展了,我再向副巡汇报。”
“好,有事你担着啊。”
*
春天走了,阳台的几盆夏花,到了绽放的季节。
这一天,陆姩约了张均能吃饭。
这次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卫生间洗手盆的水龙头坏了,他自告奋勇过来修。
她自然答应。
早上,陆姩照例擦拭男朋友的照片,和他说:“你见见这位张巡捕,是个好人。”她吻吻照片,嘴上还有记忆里的芬芳。
敲门声响起了。
陆姩过去开门:“这么早呀?”
一段时间没见,张均能的皮肤黑了些,白衬衫穿在身上,雅人深致。主要还是面相清秀。
他说:“很久没当修理工了,怕太花时间,赶不上午饭。”
她失笑:“张巡捕谦虚了呀。”
“不,我说的是实话。”他走进来,转眼把她的房间看了一圈。
租房的那天,他也来过。现在添了她的用品,简单又有生活气息。“我以前在学校经常修水修电,出来以后,朋友比我能干,我就没施展的机会了。”
“咦?”她讶异地问,“你的女性朋友遇到问题,没有向你求助过吗?”
张均能摇摇头:“没有女性朋友。”
陆姩:“我难道是第一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