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缓过神,人已经躺到床上,儿子陪伴在身侧。
她抬起手,想说自己没事,下一刻,儿子却跪了下去。
“妈,去看医生,行吗?花多少钱都无所谓,钱没了我们会赚。”
陈茹闭上眼,“别跟我说这个。我这把岁数了,早活够了。”说完,等待许久没听到声响,她睁眼,发现儿子还跪着,那张与罗文镇年轻时很是相似的脸,固执而沉默。
陈茹气急,“这病没那么容易治的,多少人掏空家底了也没治好。咱们家就一套老房子,朱茱也愿意嫁过来。好不容易要建新房了,要为一场治不好的病毁掉吗?”
“朱茱以后生孩子了也是一笔费用,难不成你要让你孩子生下来就吃不饱穿不暖吗?还是你要让朱茱打掉孩子?”
“青崖,妈已经是这个岁数了,死不死的,没所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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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茱在房里等了许久, 没等到陈青崖回来,想过去看看又想到他刚刚说的。
他说让他一个人跟陈茹谈。
虽然不知道他要谈什么,还得避开她, 但她给他空间。
黄芩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表情惊异:“青崖在你婆婆屋里跪着。”
朱茱忙问:“怎么了?”
“我哪知道。我想回屋拿个东西,看到他跪在地上,你婆婆躺在床上也不吭声。唉。”
朱茱说:“那你先别回屋了。”
“知道知道。”黄芩欲言又止,明显想说又怕她生气。
“咋了?”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嫁的。”黄芩说。
朱茱哭笑不得,“为什么?”
黄芩叹说:“青崖是硬要你婆婆去治的。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你们的家底才多少啊。”
她不是觉得治病有问题,是担心会因此掏空家底,欠下一堆债,那女儿的生活怎么办?
朱茱说:“没事的妈。钱是很重要,但人更重要。”
她支持陈青崖,也不想陈茹因此放弃自己。
就是不知道他们母子二人,最后谁硬得过谁。
陈青崖这一跪,真的不起来了。
陈茹眼不见心不烦,翻身睡自己的, 但儿子就在旁边跪着, 她哪里睡得下去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想去上厕所了,他还没起身。
陈茹拍了拍床,引来他的注意,开口:“你觉得我说的没道理吗?是不要新房子了,还是不要孩子了?”
“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了?”陈茹憋不住了, 从床上起来, “你爱跪就跪吧。”而后忍着疼, 扶着墙一跳一跳的出去上厕所了。
回来后,他还真跪着。
是有多死心眼!
陈茹被气得没办法,“那你说,我去治了,是不是要人照顾?是你来照顾,还是朱茱?还是你要叫你岳母,你怎么好意思。”
“我来。”
“那手工呢?朱茱一个人忙得来?”
“我会找多几个人帮她。”
“人再多,也不是自己人。”陈茹说:“你要是这样做,你就对不起朱茱,还不如跟人家分开,别祸害她了。”
陈青崖说不过她,索性缄默不语。
陈茹一向觉得这个儿子还算省心,从小到大没有做让她闹心的事,最不听话的一次还是当初不答应结婚。
不过最后他也妥协了。
现在她觉得,这才是真的闹心!
她不再管,躺回床上。
天色暗下,陈青崖仍没回来。朱茱几次故意脚步声很重地从陈茹房门口路过,但里面静悄悄的。
窗关着,门也关着,她看不清里面什么状况,更不知道陈青崖是不是还在跪。
黄芩煮好晚饭,朝她努努嘴,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办。
朱茱觉得是个机会,她敲敲门,“妈,起来吃饭了。”
陈茹应了声,对儿子说:“吃饭。”
陈青崖这才从地上起来,但跪得太久,下半身几乎不是自己的了。他起不来。
陈茹又心疼又气,她出了门,让朱茱进去。
“看看他。”
朱茱以为咋了,连忙推门而进,就见陈青崖扶着床,膝盖半弯,站得很艰难。
她赶紧让他坐到床上,无语说:“你这是什么招数啊。”
“苦rou计。”
“……”
她又好奇,“有用吗?”
陈青崖失笑,“不知道,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