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吵了一架,谢晓琳说想把我踹去天边,牧大扬嚷嚷着说不要再理会我了,可我就是目中无人,管他们还要不要在我的身边。
结果那天以后我生了场大病,尚未搬回单念生的家中,我独自一人躺在谢晓琳家的床铺上,睡睡醒醒、迷迷糊糊,我连续三天持续发高烧,医生诊断没有得什么严重的流感,只是一场重感冒。
在床上躺得我筋骨痠痛,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是吃药喝水,然后又躺回去陷入睡眠当中。全身发烫却让我感觉寒冷,身上盖着冬天的厚棉被,我甚至还穿上了外套,不舒服的在被窝里窜动。
额头上的shi毛巾换了好几次水,早上到下午由牧大扬照顾我,晚上才换成谢晓琳,我始终没有见到单念生的身影,让我误以为那天的他只是一抹幻影。
我伸手一触碰便烟消云散,我们的和好只是假象,他和我说的话也变成空气,我难受的只感觉到身体的热度,辗转难眠。
陷入梦境中的同时又遇见他,每场梦的结局都是他离我而去,我吓得从梦中惊醒。
「呼……」喘着气,我坐起身子,冰凉的毛巾变得温热,掉落在棉被上。
「嗯……小禾你醒了啊。」牧大扬趴在我的床边。
已经是第三天没有到公司去了,我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依然偏高,撑着眼皮拿起摆在床头柜的手机,未接来电大概有七通,其中单念生的电话就佔据了三通,剩馀的几通电话全是我家人和谢晓琳和牧大扬打来的。
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接过牧大扬递来的水杯,我没喝几口便还给了他,无力的往后仰。
「小禾,你还好吗?」替我换了新的毛巾,冰凉的贴在我的额头上。
「感觉看到奈何桥在眼前了。」我傻笑着,摸了摸额头上的毛巾。
「别乱说话!我明天去帮你拿新的药,你一定很快就会好的。」他抚摸我的头,给我满满的能量。
好似已经许久没有生病了,小时候的我一直到高中都是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上大学到出社会后都不曾感冒过,还以为是老妈每个月的补汤发挥作用了。
「单念生……有来过吗?」我瞇起眼眸,视线模糊不清。
「没有,倒是有打过电话,可能是在忙工作吧!」
「嗯,我睡了。」
想起来了!五年前的那天后我也发了两天的高烧,卧病在床还让单念生在家照顾我两天彻夜未眠。
不晓得他是利用什么空档休憩,只记得每一次睁开眼都看见他温柔的笑脸,不时的替我换掉额头上的毛巾,探着我的体温,餵我喝水吃药,黑眼圈却没在他脸上出现过。
被人呵护的感觉很美好,从前都是我整夜没闔眼在照顾前男友,他生病起来更像个三岁小孩子,吵着要吃苹果、吵着不想吃西瓜,闹着要听我唱歌、闹着要我陪他睡觉。
绕了世界好大一圈,我遇见了单念生,曾经我以为的爱情是要全心全意为对方付出,后来我才知道关键在于是否是甘愿的。
我有一丁点的公主病和任性,碰不见一个可以管得着我的管家,就连前男友也是把我捧在掌心中疼爱,嚷着要当我的王子。
国王替我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我和几位邻国王子跳了几支舞蹈,他们最后却都纷纷迎娶别国的公主,国王要我别灰心让我等待,我被其中一位邻国王子怂恿叛逆的离家出走,勇敢的和他在树林中的小木屋生活。
那天他说要出门赚取生活费,却到傍晚还未回家,我寻着脚步来到镇上,在一间小酒馆发现他的身影,他搂着身材姣好的酒馆女郎,而我灰心的回到小木屋。
小木屋里多了一双皮鞋,床铺上多了一抹身影,我好奇的凑近,只见身穿西装的男人起身盯着我看。
他说:「你缺管家吗?」
我却只回他:「我缺王子。」
他伸出手将我拉进他的怀抱中,抵着我的头顶轻声告诉我:「我的专长是管公主。」
那夜我从睡梦中清醒,告诉单念生我做了一场诡异的梦,他没说话只是扯扯嘴角,俯身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亲吻。
妈,我是不是把疼我的人给搞丢了,所以他都不愿意来看我,我生病了欸!
难受的高体温渐渐褪去,我眨了眨眼眸,窗外的天色来到傍晚,床边的守卫从牧大扬便成了谢晓琳,我拿下额头上的毛巾,不晓得自己方才究竟是做了一场梦还是忆起过往。
我伸手拿了摆在桌上的药丸,嚥下那苦涩的味道,谢晓琳突然抓住我的手,似哭非哭的看着我说:「小禾!你醒来了吗?」
「你和牧大扬可以不要一睁眼就对我说这话吗?我又不是不会醒来了。」扯开乾涩的双唇,我无奈的轻拍谢晓琳的手背。
「太担心你了啊!你这三天睡醒就吃药,吃完药就睡觉,我真的以为你要变成睡美人了!」她抓紧我的手臂,浮夸的演示着我这几天的模样。
「最好那么夸张啦!我就也只是神志不太清楚而已,全身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