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眼睛动了!”戈犸太太惊呼道。
“什么?”在另一边的戈犸姗姗来迟,见妻子捂着唇看向墙上的画,他皱眉:“什么都没有啊。”
“眼睛,他刚才看着我。”戈犸太太语无lun次,“楚小姐,您看到了对不对?”
“没有,是你的幻觉。”楚逢月眼也不眨道:“忘记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什么了吗。”
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嘴里喃喃自语念着这句话,戈犸太太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确信楚小姐不会骗自己,又大着胆子再往墙上看。
黑衣人脸上的黄金面具上刻了一串南洋文,戈犸太太下意识念了出来——
“行走于黑暗的隐士。”
楚逢月若有所思,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啊?”戈犸太太愣了,“楚小姐,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们还要继续看吗?”楚逢月耸肩,“我跟着你们走。”
楚逢月驻足的这幅画也引起檀叶和千叶家陪同的符师以及巫师的注意力。
两人站在她刚才所在的位置,百思不得其解。
“这画有什么不对吗?”画上的南洋语他们也认识,不过就是画家为了符合意境随手一添的东西而已。
“装神弄鬼。”巫师轻嗤道:“东国的术法比起南洋来说差远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推一个人出来,谎称什么风水宗师。”
符师心想要比装?璍神弄鬼谁能比得过你啊,天天在那手舞足蹈跳大神,有用没用还不知道呢。
再说了人家要推也不至于推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吧。
按照东国人的想法,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白发白须越多的越是能被称作老神仙。
怎么说也得让一个七老八十的道士或者玄学人士来撑门面才对吧。
“你说得对,”符师嘴角一扯,面上恭维道:“要比通晓天意,还得是你们巫师一脉啊。”
“那是自然!”这人一点也不谦虚。
见他尾巴快要翘上天,符师也不恼,反正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我画我的符,你跳你的大神,井水不犯河水。
楚逢月他们去了四楼的书房,让人意外的是这条走廊并没有挂任何壁画。
而他们之前住的就是四楼。
推开书房门,灰尘争先恐后涌了出来,戈犸太太后退一步,抬手扇开扑面而来的灰。
戈犸先生打开墙上的开关,橘色的灯光铺满书房,这才得以窥见全貌。
书房的四面全都是书架,中间有也三排木架,大大小小的书籍排满架子。
有南洋文,有英文,还有中文,以及一种楚逢月不认识的奇怪文字。
这种文字就像蚂蚁一样歪歪扭扭的,让她初看就觉得别扭。
哪怕是第一次见到竹村蛊坛上的祭文,都没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戈犸拿起一卷泛黄的书,刚上手触感就有些不对,他神色微变:“人皮书。”
在南洋这种东西以前特别多,现在禁了,不过各大家族的藏书里是有这个的。
他看过,所以一摸就知道。
“这是羊皮的。”戈犸太太手里也有一卷,她徐徐展开,凌乱的线条形成图画,她有些看不明白。
“是山峦吗?还是海浪?”
“都不像。”戈犸摇头,他打开人皮卷,上面画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大概十七八的模样。
女子穿的是南洋的传统裙装,头上戴着蒲公英编成的花环,笑容明媚灿烂。
“无法停留的爱。”戈犸太太忽然说。
“嗯?”戈犸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这是花语,他总觉得这卷人皮书和城堡的主人有关,管家也没有说不能拿这里的任何东西。
想了一下,他把人皮书重新卷好,揣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楚逢月刚想说你也太不讲究了点吧,就见戈犸先生又把人皮书拿出来,用蓝色的格子手帕重新包了一下,放在西装上衣口袋。
蓝色的格子手帕有半截露在胸口外面。
“……”她没忍住笑了,别开眼,视线从蚂蚁文字上扫过,最后落在一本东国书上。
随便翻了两页发现封面上没有作者的名字,又兴致缺缺地放了回去。
他们的下午就是在书房度过的,除了找线索,这也是消磨时间的最佳方法。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吃晚餐的时候。
和中午没什么rou的午餐不同,晚上尤为丰盛,不仅有烤羊,还有各种海鲜。
楚逢月看到有帝王蟹,喉咙下意识滚动。
佣人们在餐厅忙碌,布置碗碟,倒酒,还有给客人们递上餐巾。
符师说:“这场景,似曾相识啊,搞得跟昨晚犸哈他儿子的订婚宴似的。”
巫师也觉得挺奇怪,他抓住一个佣人的胳膊问:“你们管家呢?”
佣人瞬间低下头,手里的餐盘打翻在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