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表面上关心,实则添油加醋,徐眠画怎会不知道这个纪小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上辈子嘉让成了李霁的皇后,这位纪小姐为了李霁,蹉跎到了二十岁,本是一桩犹为感人的痴恋,就连平民百姓都看不下去,都觉着皇上该给纪小姐一个名分,岂知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想借舆论口舌逼迫李霁,最后皇后之位一夕之间打了水漂。
后来眼见不成,更是卯足了劲要让嘉让身败名裂,所以找上了那时对嘉让心有不甘的姜浮宁,利用他的不甘,来污蔑一个已经活得很是艰难的女子。更是在不久后间接的让自己送了命。
那以后,嘉让妖后的名头空xue来风,纪澜灿因爱生恨,竟煽风点火,放出了嘉年皇后有亡国之兆的妖言,也不惜将李霁拉下马来,让刚刚安稳的大齐又受到动荡,那一段日子李霁的皇权受到不小的冲击。
徐眠画以为这一次这位新皇该是熬不过了,结果触底反弹般,李霁手段雷霆,竟抄了英国公府,这才震慑了其中的妖魔鬼怪。所以,嘉让不会知道,李霁在其中周旋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安稳的送上了后位。
嘉让二丈和尚,这位国公小姐虽然面带笑意,可眼角眉梢都带着隐隐约约的敌意?女子的心思好生奇怪。
徐眠画看在眼里,看破不说破,“纪小姐晚间不是还要献曲吗?怎的还有闲情逸致来此处游荡?”徐眠画不便对上这个炮仗似的愚蠢公主,但是以身份高低倒是可以压一压这个身无爵位的国公嫡女。
纪澜灿对着徐眠画这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总觉被看穿似的,遂作罢,哄着静娴先走一步。
“澜灿你做什么要走?难不成我还能怕她不成?”
“静娴,这般硬碰硬可不是咱们该做的,你身份高贵,莫落了旁人口舌,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不过你可要想清楚。”
“是什么主意?”
两人凑近低语着,身旁的侍女自觉规避,低垂着头。
到了晚间,行宫灯火葳蕤,这儿聚集着大齐最具权势的各路人马。刘孝青得了梦中情人纪小姐的示好,自是鞍前马后的准备着。
贺兰集就坐在李霁的下首不远处,目光不可避免的瞥见李霁,昨日种种,他竟有些闹不明白李霁到底要怎样?直到他处理好了李霁故意为之的刺杀谣言,躺在了床榻上,才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彼时心已是突突直跳。
嘉让的胎被落在他的床上,就压在他的被褥下,他一时间难以遏制的起了几分遐思,抱着少年的胎被入睡,竟觉着将她抱了满怀似的,这一张小小胎被历经了十六载的岁月,见证了嘉让的婴儿时期,孩提时代,少年初生,最后依旧被主人细心保存,温柔相拥。
这上面布满了嘉让身上的气息,好闻到令人心动,就像胎被的主人那般,所以,冷漠如李霁,会被这样的人吸引,也不足为奇了。
此时,歌舞宴席开始,这里头的乐姬伶人来自各个权贵的府上,纪澜灿一袭华服端坐在偏殿,芷莲上前恭声禀报,纪澜灿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嘉让头昏脑胀的从浴池子里起身,她难受的晃了晃脑袋,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处,不由惊慌,这里是行宫后面的浴池,可她怎么会昏倒来了这儿?定是有人要害她,冷静冷静,要赶紧离开才行。
她一身暗色中衣浸了水,shi答答的往外走,却发现门窗紧闭,才知道被人刻意落了锁。
门外有人的脚步匆匆将至,边说着,“献乐的都是群庸脂俗粉,不看也罢。”
“王爷,这不是给您孝敬来了吗,这个小郎君可真是个绝色,咱们主子自己都舍不得收用,就给您留着了。”
“算他刘孝青识趣,开锁吧。”
嘉让浑身战栗,这她哪里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慌忙地往后退,所有的人都在行宫的前院欣赏歌舞,自然没人会留意后边的浴池。嘉让拖着泛冷的身子急忙跳入了温热的池水中,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与旁处的浴池是相通的,只要找到了洞口就好了,嘉让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底。
南齐王已经进来了,他的脚步沉沉的往浴池边上走,终于,摸到了洞口,幸好身子细瘦,嘉让赶紧钻了过去。
没成想,一过去,便有一对野鸳鸯在此苟合,女子的衣衫被男子脱了大半,随即在池子里忘我的激吻,嘉让吓得赶紧躲入水中,伺机而动。见二人吻得难舍难分,嘉让这才匆匆离开水中,捡了女子的衣衫离开换上。
哪知一出门,便被一个气呼呼的乐姬拉走,“怎么与李公子做了这么久?等会儿误了小姐的大事,有你好果子吃!”
嘉让无法,被拖拽着往乐姬的休息室走,面上的流苏面纱一晃一晃,快要遮不住她的面容。
“将头发擦擦干净,等会儿要上场了,都说男人没一个真心,你把身子交给他了,他还能收你为妾不成?”
随后,嘉让又被带着上了台,这才云里雾里的知道这是前院的大殿,而她是要上台唱小曲儿的乐姬。还是个要给纪澜灿做陪衬不能露面的小乐姬。
嘉让:“”
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