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衡担心敏敏炸天的脾气,要和闽钰儿吵起来,当即过去寻人了。
原是敏敏生了病,兴许是被冻的,喉咙被冻的说不了话,卢淳正在干着急,要去找大夫来。闽钰儿一来,就撞见敏敏像一只憋红了脸的鹦鹉,朝着卢淳发脾气。
看见闽钰儿过来,敏敏更气了,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摔,被卢淳一把拿过来。男人赔笑,“见过公主。”
本来是来打听齐叔晏的,没想到看到了眼前的场景,闽钰儿好整以暇地插手,问:
“她怎么了?”
“不知怎了,今日一起来,就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了?闽钰儿“哦”了一声,就要出去。
卢淳拦着敏敏,而后听见闽钰儿的声音,“这里好像没有大夫,既是嗓子坏了,就好好养两日。”
公冶衡一进门,就听见这句话,“谁嗓子坏了?”
闽钰儿朝着后面努努嘴。
公冶衡笑了声,“倒也清净了。”他招呼卢淳过来,待会儿去找人,给敏敏拿两幅药。
卢淳应了,又把敏敏推回屋子。公冶衡和闽钰儿出来,小姑娘问他:“事情忙完了?”
“一半。”
公冶衡说,他昨日去了他二叔——公冶护的家里。公冶护是公冶家里“”最擅长行商的,从春海到齐国,水路商运几乎都是公冶家的生意。
而其中管理这些最久的,也是他二叔——公冶护。
公冶护无心家族地位,一个人带着家人搬离了春海,来到了一江之隔的齐国边上,默默无闻地cao盘着遍布天下的生意。
公冶衡说,现在春海那边的公冶家,出了点麻烦,他只好铤而走险,来找这个二叔帮忙。
“春海那边怎么了?”闽钰儿不由得问。
“你觉得呢?”男人背着手,家主之位尊贵,都想来坐一坐罢了。可惜他们又没有这个本事。
“无碍,都是些小事。”公冶衡眸子淡了淡。
那群人是太久没有打过战了,只当生死都是说着好玩一样。齐叔晏的命在他们看来,是想拿下就能拿下的。
公冶衡觉得时机不对,错失了一次杀人的机会,家里那群虎视眈眈的人就坐不住了,扬言他胆小懦弱,办事不力,不适合坐上家主。
殊不知男人此去,在齐叔晏的王宫里层层布局,他拉拢了所有可能的势力,只为了到时候能一举成事。
包括亡国公主,闾丘越。
公冶衡和齐叔晏之间微妙的氛围,闽钰儿一直没有发现。再加上两人隐藏的好,无论生也好,死也罢,都只当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尤其是齐叔晏,在闽钰儿的面前更是没有一次提到过这些。
他只对闽钰儿说过,他生了严重的病,但是会好,他会活下去。
闽钰儿就信了。
就像现在,公冶衡即将面临着一场难测的势力洗牌,可能有流血战争,可是他也只说了一句:无碍,都是小事。
闽钰儿又信了。
她不信没有办法,男人看着轻松至极,下午带着她,还去城外逛了逛。
闽钰儿在铺子里看中了一个木偶娃娃,那娃娃长得胖,脸上红晕,一拉背后的红绳,这娃娃就笑开了嘴,“咯咯”地笑。
公冶衡十分不屑,拿起来看了一眼,说了句:“做工粗糙。”
闽钰儿偏偏喜欢,给了钱就欢欢喜喜地拿过来,一路上拿着娃娃,“嘎吱嘎吱”地响。
两人回去的时候,高笙还站在庭前,似乎在等着晚归的两人。庭前的灯笼照得昏昏一片,女人一身绛红的长裙,立在阶前,勾起绵软的笑,道了句:“夫君回来了。”
她这笑,有些不寻常。闽钰儿忙甩开公冶衡,拿着娃娃就溜去了廊下。
男人无法追过去,只得停在庭前,看着高笙道:“夜里凉,你在这里等着做甚?”
“夫君,二叔刚才遣了信过来,我觉得,我们明日可能要过去一趟。”
公冶衡这才定下来,“什么信?”
“尚在屋里放着。”
闽钰儿只隐隐听到了这些,却也没管了。女人心道,要是明日公冶衡和高笙都不在家,那她岂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他们千万要记得,把敏敏带过去才好。
公冶衡倒是不负她所托,将敏敏带过去了,可是闽钰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男人又把她带过去了。
及至坐在了马车上,闽钰儿尚没反应过来,“公冶衡,你把我带过去做什么?”
“我认识你二叔么?”
“你可能认识么?”公冶衡反问。
“……”
男人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带你去,自然有带你去的道理,说不定,你还能碰到你的老熟人。”
公冶衡一笑,眸子里全是意味不明。
闽钰儿只好没说了。幸而没走多久,只花了半日的时辰,就到了。
等到了,才发现今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