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拍了拍青年的脑袋,道:「早知如此何必当
初?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贱种!」他见青年面红耳赤也不还口,顿感无趣,一
把将青年摁翻在地,兀自扛起那婢女,道:「今日收你婢女玩弄几日,权当给小
爷赔罪,以后见了小爷,记得绕着走!」
「你……!」青年怒发冲冠,几乎要吐血三升,今日真是窝囊透顶。看着少
年被众人簇拥着嘻笑远去,青年死死牢记他的背影,暗道日后掌了宝位定教他碎
尸万段,还有那狂妄的贼子嵇聧,他们都该死!
富丽堂皇的丞相府中,当今丞相贾似道斜靠书案,一旁的幕僚小声对他说着
些什么。
「丞相,太子今日回宫,圣上龙颜大悦,这弹劾一事是否缓一缓?」
「不必,我已与嵇总管商议好,就在今日!」贾似道无所谓道,「圣上已不
是昔日的圣上,局面也不是从前的局面,既已走到到今日,行事不必再有所顾忌。」
「丞相说得是,赵家已无力回天,朝廷早已名存实亡,不出两年便要土崩瓦
解,我们也要早做准备才是。」
「蒙古那边可有进展?」
「回丞相,该办的都已经办了。」幕僚想了想又道,「只是那蒙古大汗雄才
大略,断不会轻易相信我们,就算日后得了天下,怕是也无我等容身之地,还是
要早早西去才是啊!」
「本相自然晓得,性命之事怎能寄托他人?待此间事了,我等便去往西蜀,
与司马将军会合。」
「丞相所言极是!」
「嵇鸾那老太监处心积虑多年,道行深不可测,万不可得罪。江山易手,怎
知日后谁人得天下?」贾似道语重心长道。
一个朝代权力最大的人,无疑应该是皇帝。若是新皇年幼,母后垂帘听政,
那便是太后;若有功高震主者,挟天子令诸侯,那便是将军;再若大厦将倾,奸
臣指鹿为马,那便是宦官了。
现今,便是江山动荡,宦官当道的年代。最大的宦官,自然是嵇鸾,嵇大总
管,哪怕圣上也压他不住。他本是太后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因为武功高强,
深得太后栽培。那正是太后垂帘听政,权倾朝野的鼎盛时期,他替太后奔走于各
地,收服一个个手握实权的一方大员,凭借高深的本领屡建奇功,最终荣登大内
总管,成为太后之下人。后来太后病死,嵇鸾本想收拢势力代替太后,不料
被当今皇帝算计,险些丧命。自此嵇鸾搬出皇宫,以总管尚书自封,低调行事,
可惜皇位被架空多年,圣上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他。
如果局面一直如此,直到嵇鸾老死,权利回归朝廷,那也无不可。可是直到
有一日,嵇鸾找回了遗失多年的孙儿,那是他被阉之前留下的唯一火种。自此嵇
鸾野心膨胀,獠牙显露,一心要将他孙儿捧上宝座。这个时候人们才忽然才发现,
原来嵇鸾离宫后势力分毫不曾削弱,反而越发盘根错节,难以对付。
诺大的嵇府,因为占地太大显得有些空荡,侍女们来来往往,端着珍稀的水
果佳肴,却不曾发出一点响声。整个嵇府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大声说话,那就是总
管的孙儿嵇霸,因而听到门口张狂的笑声,所有人都知道是少爷回来了,眨眼间
都散了去。
「孙儿回来啦!」
「又去哪处胡混?」一个声音飘荡在院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院落的榕
树下一阵轻风吹过,原本空荡荡的木椅上出现一位鬓发灰白的长者,这便是嵇鸾
了。他的身影并不高大,头发灰白却也不显老,随意坐在那里就有一种不动如山
气势,然而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神,就会感受到地狱般的阴冷。
「哪里有胡混……」嵇霸满脸憨笑蹲在椅子边,浑然不见平日凶恶的模样。
嵇鸾摇了摇头,也不去拆穿,只道:「银波功三层之下不得近女色。」
「孙儿知晓厉害。」嵇霸捡起一颗石子置于掌心,五指一收一放,再将石子
放于原地,得意的道:「如何?」
「尚可。」嵇鸾微微一笑道,「总算登堂入室,从此有了自保之力!」
「那您可是要信守承诺……」
「说罢,看上谁了?」
嵇霸闻言一喜,道:「那霸儿可就直接说了!爷爷可知京城三美?林家才女
林婉晴,范家四夫人殷素秋和南宫世家苗翠娘,霸儿通通都要!另外,还有后宫
中的苏贵妃苏月茹,霸儿也一直念念不忘呢!」
嵇鸾见嵇霸一脸期许的样子,摆了摆手道:「自去,时局动荡,莫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