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汇聚成一股气息往心底流去,那种酥麻而又酸涩的感觉迅速占据了心房,哽咽在喉头。
徐嘉忆想要开口,想说话,却偏偏发不出声音。
少年久久得不到回答,渐渐流失了希望,低垂了眼眸:“嘉忆,我也不知道能等你多久,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就突然想放弃了,那可怎么办呀?”
我不想放弃,可是时间总是那么残酷,谁都抵挡不了他的力量。
四周变得浓稠,挣扎不得,努力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徐嘉忆战栗了一下,他想说别等他,想说我没有拒绝你,却什么也不说了。
眼睁睁看着黑暗吞没了周围,掩盖了面前的少年,夺去他身上的光彩。
少年面容慢慢消散,眸中温柔暖意却始终不变,却渐渐被撕碎散落在无边绝望里。
躯体不自觉痉挛到感到痛,猛地睁开眼,浑身都是冷汗,耳边是闹钟响起的声音。
刺耳扰人的铃声,就足以敲碎一切脆弱的梦幻泡影。
梦醒了,关掉闹钟,定定望着天花板,听着耳边舍友早起打闹的声音,是熟悉了的生活节奏。
徐嘉忆闭上眼睛镇定了一会,复又睁开眼时,已然全部恢复宁静,掀开被子开始准备洗漱。
梦醒了,新的一天又将开始了,和昨天相比没有太多不同。
第59章 第 59 章
A市国际机场里,人来人往。
天光微熙时候,一对兄妹并肩走进了机场。
哥哥拉着行李箱缓步走来,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的修身衬衫与长裤,是有些风度翩翩的味道,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每一帧都如此令人心动,简直是个行走的大卫,人生即画报。
然后获得了丁晓蕊的无数嫌弃,却还是只能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服问他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国外多冷啊,没有好吃的,也没有人照顾你。”顿了顿,丁晓蕊非常正经补充道:“最重要的没有最小棉袄的妹妹陪着你,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猪魏杨!”
还小棉袄,谁见过这么聒噪的棉袄,说的好像真的似的,魏杨瞥了她一眼,甚是不屑:“你把你的期中考考过及格分再跟我说这些,这学期找我签了几次考卷了你自己多想想——还是不是我我妹妹了,怎么妈就没把高智商一起遗传给你呢?”
即使她确实是个学渣,就算事实上比魏杨形容的还要惨一些——但丁晓蕊也受不来这委屈,她可是女孩子耶!
就算是公共场合之下丁晓蕊就忍不住了,开始对魏杨拳打脚踢:“都这种煽情时候了,你这嘴里怎么就吐不出点象牙来呢,你可闭嘴吧你!”
这些动作在对方眼里就跟拳打脚踢似的,魏杨毫不费力地拉住她和自己分开一些距离,低头叮嘱道:“我出国以后,你就要好好照顾妈妈和丁叔叔他们,可别整天只会耍小性子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懂不懂?”
语气难得认真,眼睛里也是满满的宠溺和无奈。
“懂啊!”丁晓蕊瞪大眼睛,相当不服气:“哎我都上初中了,已经长大了,是是非非我心里肯定都有数。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和妈妈一样啰啰嗦嗦的,整天把我当小孩子看,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魏杨你道不知道?”
登机时间到了,广播里传来温柔可亲的女声,播报着航班信息,细心提醒着诸位乘客。
站起来朝安检口走去,魏杨笑着揉了揉这颗小豆丁的头,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种瘦弱的样子,也不知道出门会不会被当作小学生一样欺负,听着她持续不停的胡言乱语,也不知道是哪一点戳中了他,惹得他哑然失笑。
魏杨无所谓道:“才多大年纪,就只会Cao心你哥的另一半了,没有女朋友就没有呗,你哥哥这种保值硬通货会没有市场?”说着耍帅一样把墨镜拉了下来,催促这位少女回家去:“咸吃萝卜淡Cao心,赶紧回家吧您。”
小小的安检虽然不会隔开生与死,却如此真实地分隔了亲人,一人各站着一头。
望着远去的人影,丁晓蕊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位平日里就只会变着法损她的人马上就要离开了,而且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可能是一年两年都很难见到一面。
实在难过得很,又忍不住有些委屈,丁晓蕊大喊道:“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最重要的是要想我,多打电话回来啊!”
“我会。”魏杨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他实在怕了丁晓蕊会哭哭啼啼的,假装洒脱道:“四年很快的,你睡一觉,多吃几碗饭,我就回来了,好好照顾自己。”
什么睡一觉就过去了,除了猪谁的四年是这样随随便便滑溜过去的?
这辣鸡破比喻,丁晓蕊实在忍不住了,破涕为笑。
朝着远去的身影,纵然对方看不见了,她还是抬起手对着那个方向,最后一次挥了挥手。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
飞机缓缓起飞,看着逐渐缩小的脚底陆地,魏杨低垂了目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