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尿肯定是没有这个功效的，清风也没说谎，六片地更不可能被人做了手脚。
眼前的几片菜地里，芽苗菜的长势犹如天差地别！
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仙方！
清风道姑顾不得仪态，慌里慌张地跨过了木质的回廊，来到菜地旁，撩起了道袍下摆蹲在地上，亲自用手伸进去检查着。
难道这是师父在指鹿为马？测试我们是否服从？
其中的三片地，芽苗菜还耷拉个脑袋，蔫了吧唧地长了一小节出来。
张宇初叹了口气。
“祥瑞！”
“不不不，皇帝那边也炼出来了，而且交给了大皇子朱高炽和户部尚书夏原吉去皇庄里种植，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
不过随着她的目光移了过去，登时呆立在了原地。
是真的天差地别，不是夸张。
“清风，你早晨的时候，确定看了吗？”张宇初有些怀疑的问道。
事情推导到了现在，哪怕张宇初的内心里，实在不愿意相信，一个诏狱里囚犯，能拿出让土地亩产量翻倍的仙方，能当场制作出打破他认知的仙丹。
震惊不已的张宇初把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方才感到了一丝暖意。
想到这一点，纵然是张天师，也不由地有些双手发凉、心跳加速。
“伱说不可能。”张宇初揉了揉眼睛，复又问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用盆子装的，这好几片地，还能被人不知不觉偷梁换柱不成？”
可如今事实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摆在他的面前！
“啪嗒！”
虽然张宇初知道，芽苗菜因为生长周期短，只有七天，确实在某些时候会猛窜起来，但是所有的芽苗菜，都是一起种下的啊，何谈这个窜起来另外一个不窜起来呢？
张宇初原地踱步，清风和两个道童不知所措。
是真的天差地别的那种长势好！
而且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有了！”
“不对！”
见两个道童不说话，张宇初沉着脸说道：“这是皇帝陛下交给本天师的大事，你们到底是怎么施肥的，如实说来，切莫说谎！”
而如今，加了仙丹部分的田地里，芽苗菜的长势就是比不加仙丹的田地要好。
面对师尊的怀疑，小姑娘都快急哭了，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直接指着天赌咒发誓：“师尊，我早晨真的看了，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当时肉眼看不出任何分别。弟子，弟子若有欺瞒，愿意受天打雷劈！”
而且，另外一边的芽苗菜，也都是正常的长势，并没有任何问题。
“这这”
那么。
两个道童点头如啄米，清风还是似懂非懂，不明白这点芽苗菜虽然长势吓人，但为什么就成了祥瑞了。
臂弯处搭着的雪白拂尘坠落在了地面上，粘上了一层泥灰，清风却恍若不觉。
清风道姑完全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小脑袋里压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早晨长势还差不多的芽苗菜，到了晚上，突然就能拉开这么大的差距。
仙方炼出来的丹药，是被他亲手弄成渣滓，融入了泥土中的！
就是仙方！
张宇初的心头无比地震惊，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增产仙方！
旁边的道童亦是帮衬道：“师姐没撒谎，早晨早晨我俩在这施肥来着，那时候长势都差不多的。”
“不可能不可能啊师尊！”
“祥瑞懂吗？！”
她呆呆地看着廊道后面那新开垦的几片菜地。
见几人面面相觑，张宇初直接指着这几片田地说道。
“不是为师怀疑你，只是唉，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大约过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张天师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子，用力之大，直接拍出了个红印子。
“那么，我该怎么把这件事的利益最大化，怎么振兴道门呢？”
“独吞了仙方？”
他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张宇初看着两个道童，问道：“你们给施肥了？怎么施肥的？莫不是你们两人搞的鬼？”
可不愿意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呢？
金灿灿地，看着就很有食欲，想拿来炒鸡蛋。
唯一的可能就指向了一点。
之前他有些不以为然，觉得皇帝被人骗了。
张宇初一时无语。
这可是能决定一个国家国运的事情！
增加粮食产量到底有多重要？
而另外跟这三片地隔开种的其余三片地，芽苗菜则是长得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嗖”地一下就变了样，又粗又高，明显地比旁边地里的芽苗菜长势要好上一大截。
两个道童互相对视后，其中一人就尴尬地说道：“我俩尿急，茅房离得太远，就在边上撒了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