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心里对妾妃本有鄙薄,只知道自己快活,出了火便丢过不认了。尔玉却是我心头的一样宝物,慢说捧着抱着,便是要夫君与你口舌解闷也使得。”
“先前没拴住。若她今晚真能把本王咬狠了,倒是可以稍做奖励。”
“急什么。”
赵元韫半支起上身趴伏过来,手中勾起一缕青丝,绕圈把玩片刻,忽然道:“尔玉,这个爹你还得认。”
不可以太顺从服帖,不可以太野性难驯,掌中的玉要细细雕琢。小鸟儿虽不是鹰,也要彼此熬着,只看谁先认输,或者都不认输。
成璧双眸大睁,“怕疼?”
什么乱七八糟的,愈发听不懂了。
成璧眉心微蹙,未曾料想他忽地提到此处,神色立刻沉凝下来。赵元韫知她不悦,只淡淡道:“你认他,到底还有些用。总不能平白便宜了旁人。”
成璧嘴角极细微地一咧,赵元韫便捧起她的双颊,“乖尔玉。”
这又是什么说法?“皇叔还能未卜先知?”
“呵,还以为什么。”赵元韫嗤笑一声,“本王都忘了这码事,你倒是又提起来。”
那唇舌如灵猫之尾,搔得她痒酥酥的。成璧赧着脸推他,“你不要脸,谁要解闷了,滚开!”
赵元韫刮了下她的鼻子,“就不知道再乖一点,再来求求本王?”
这回轮到成璧吃惊了,“皇叔怕什么?”
赵元韫摸了摸手腕,“本王给你打了个脚链子。”
答非所问。成璧翻个白眼,晃了晃脚丫,踝上玉铃儿叮当直响,“不是在这呢?皇叔你记岔了。”是喝大了还差不多。
“从前不在,今夜会回来的。”
“笑一笑,嗯?”
又是这句,栓鸟的脚链子,怎么听怎么古怪。成璧拽了拽那截银质的长链,“都要歇了,怎么不取下来?”
成璧脸上掠过显而易见的懊恼之色,随即又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成璧微微一嘻,自嘲笑道:“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指望他幡然悔悟,痛哭流涕地请我回宫接着做他女儿?”
赵元韫笑而不答。
“这也要讨赏?你这丫头,未免太贪了点。”
成璧只觉这人酒还没醒,说话颠叁倒四,怎么不干脆一头喝死罢了?她正暗自腹诽呢,忽闻赵元韫轻笑一声,“就这么嫌弃本王喝酒?”
成璧心下微惊,不妙,这老狗怕是颇通唇语,已瞧出她方才在偷偷骂他了!
赵元韫迎着她的视线,弯唇轻笑道:“那依你,不杀它,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绒密的睫毛便如暗雾,掩去眸中一切隐秘的思绪。他轻握住她的脚踝,指尖在如血的珊瑚珠上一扫而过,细细摩挲,在她肌肤的滑腻触感里暧昧徜徉。
“我怕疼。”
成璧一抿唇,气道:“皇叔!”
成璧眨眨眼睛,忽地扑前上去,咬住他的喉结。
二人在床榻上翻滚纠缠,不知谁上谁下,或者都想居于上位,压制住对方,总之是互有胜负,未见输赢。这么闹了一阵,成璧先一步觉得累了,气喘吁吁地窝在枕头上。
矫情够了,是时候谈谈交易。成璧眼帘微垂,随即环搂住他的脖颈,凑上来问他,“尔玉笑了,皇叔可有奖赏?”
赵成璧鼻腔出气,忍不住将对父皇的痛恨转移到他身上,忽地狠狠地一拍他的手,“什么东西,硌人,挪开!”
她虽推推让让的不愿依从,心里倒是不再绷得那么紧了,脸上也似恼似羞,也就眼尾还存着些红意,到底不像是才哭过的样子了。
“皇叔答应尔玉,不许杀了京黄,可好?”
如若锐气即将消磨殆尽,那便以肉饲雏鹰。她可以飞向蓝天、峭壁、苍野,也可以一直下坠,坠向他。
成璧疑惑不解,没想到赵元韫竟还真的点头“嗯”了一声。
赵元韫伏在一旁,托腮凝望着她,“嗯,我也害怕。”
“从前可没见皇叔养过什么鸟儿。”成璧眼珠转转,难不成是指信鸽?
赵元韫仍是不忘口舌解闷那一茬,嘴巴忙得一刻不歇,一时往耳内呼气,一时又往下戏弄脐窝,闹得成璧左躲右闪,顾此失彼,终究还是没防住偶尔被他得了逞去。
“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迎难而上。成璧垂眸细思片刻,换上副羞怯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瞥着他,“尔玉……尔玉只是害怕……”
“不要脸就不要脸。要那玩意有什么用。”
“是记岔了。这链子是给鸟儿打的。”
他放开那缕沁着幽香的发丝,大掌顺着她身躯的起伏四处探索。很随意地触摸,不会在任何地方多加停留,好像这种肉体的亲密与抚慰只是他手的癖好,却不是脑的。
他说着,唇吻移向耳畔,如同舔舐花房一般舔舐着她的耳廓,“说说看,要我怎么做才好?口舌解闷……可还喜欢?”
“嗯,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