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候,大祭司却忽然手中捏着慈生。
萧望勉瞳孔骤缩,完全被残暴和恼怒占据了心神,慈生可是他心心念念、疯狂寻找了这么久的乖宝,祂连一点事情都不想让他做的乖宝,就这样被一张纸一样捏在了手里,像是毫无灵魂毫无生机的娃娃一样。
愤怒,生气。
恼怒在他的心中叫嚣,但是想到慈生,祂又重新恢復了理智,冷淡地和面前的人进行交涉。大祭司的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他那时候说的话尚且还让萧望勉记忆犹新。
“你很想要靠近他,很想要和他在一起,对吧?但是他现在在我手里,你没有办法,你必须听我的话。”
“我要你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封印,什么时候困在地下永世不得超生,你就得要照做。”
大祭司看着脸色渐渐Yin沉了下去的萧望勉,挑起来了一个更大的笑容:
“他得病了,一种罕见治不好的疾病,或许可能撑不到剧情真正开始的时候就会死亡,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病症转移。”
“这一百年的痛苦,你和他,选一个?”
转移到了谁的身上?
不言而喻。
慈生的心猛地狂跳了起来,他扯住了萧望勉的袖口,只是听到了这里,声音之中宛然带上了些许的哭腔。
“萧望勉,你是不是答应他了?”
萧望勉没有说话,在半晌的沉寂之后祂的手落在了慈生背后rou乎乎的小翅膀上,那里似乎也像是颗心臟一样震颤。
萧望勉停了一下,缓声道:
“不疼的。”
不疼……萧望勉在说什么屁话。
慈生每次花吐症发作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喉咙,整个心臟肺腑都捏紧在了一起,像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一样痛不欲生。
萧望勉怎么可能不疼。
那是一百年,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承受着花吐症的痛苦,甚至还要承受着思念的痛苦。
难怪,难怪……
萧望勉那个时候肯定同意了,在这件事情上面,祂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辩识的,所以知道大祭司说的是真话,将慈生的病给转移到了祂的身上,让慈生陷入了沉眠,在这样一片黑暗和混沌之中暂且住了下来。而祂却在替此生承受这样的痛苦。
但是在慈生苏醒过来开始做任务、剧情走向正轨的时候,这种转移的方法就不管用了。
慈生的身体——原主,自然而然地出去开始走剧情,萧望勉却依旧留在这里。
只有在真正的慈生出现之后,萧望勉才从那里走出来了。
“你这里的伤口……”慈生的眸霎时间有一点失神,像是那种蜷缩在纸箱子里被雨沾shi了的小猫一样,“是你替我承受花吐症的时候,留下来的么?”
是这样吧。
不然的话,慈生醒过来之后,吐出来的花瓣,怎么会对萧望勉有治疗的作用呢?
自己竟然真的愚蠢到那样的细节都没有关注,甚至忘得一干二净。
自己对于巨龙真的关心么?一片一片,一点一点,好像是千百张小刀片划出来的伤口,不知道巨龙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到底是多么难受,才会让向来强悍的萧望勉都躺在那里动不了,让高贵矜傲的王在虫蝇乱飞的垃圾堆旁忍受那样刺鼻的味道,完全无望地等着爱人的来访?
“宝宝,不是这样的。”
萧望勉看到宝宝脸上倏然滑下的泪滴,感觉自己的心也被那样清亮咸涩的ye体给充满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能笨拙地一下一下地从他的骨翼那里传递一些温和的魔力。
“不是你让我难受的,我一点都没有难受过,那伤口也不疼。如果真的像大祭司说的那样让我永远封印在地底见不到你,我才会发疯和难过。”
可是这声哄,哄了还不如不哄;慈生不仅没有停止哭泣,反而整张小脸上面都染上了亮晶晶的痕迹。
他哭泣的时候不会说话,不会发出什么很大的声音,只是小小声的啜泣,将唇咬的苍白,只能感觉到头一阵阵的晕眩和心臟爆炸一样的疼痛。
“……我以为、我来到这个世界,能够看到你救下你就很幸运了。”
可是不是慈生救了萧望勉,反而是萧望勉救了慈生一百年。
慈生也以为,第一次萧望勉从恶霸尔维斯的手中救下他,第二次从首都星尔维斯上线手中救下他,第三次从巨龙和天使手中救下他……虽然萧望勉对他很好,但是之后萧望勉也成了过分的恶魔。
恶魔使坏让慈生羞耻一样的哭泣,或者让他气喘吁吁地生气,总之,慈生觉得这是一笔对得上的帐。
但是。
“你傻乎乎的,从来都没有说。”
倘若不是因为剧情将他们给逼到了这个田地,慈生想,萧望勉大概都不会说到这里有关的事情。
“萧望勉……”
慈生忽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理解过萧望勉。
在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