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生心中一阵酸痛,他脑海之中还有一片空白尚且还没补全,半晌之后才感觉到自己喉咙之中的疼痛和麻痒。
他知道自己的花吐症似乎是在想到单恋对象的时候才会发作,而且治愈的方法是要……表白爱意。
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坦白心绪?
许久没有出现、似乎是在休眠的小一忽然在慈生的大披风兜里狠狠地上下跳了一会,似乎要将迷迷蒙蒙的慈生给摇晃醒过来!
等一下,不对劲……就算是自己没有跟阿加普表白,但是自己现在就在祂的面前,到底是为什么这个该死的花吐症又一次发作了?
总不可能,现在的阿加普并不是他注定的单恋对象吧?!
可是——
角,不是假的;羽翼,也不是假的。
甚至祂的血脉是巨龙,现在看来……那个人的传送秘法不可能对祂造成这样的影响,恶魔的血脉显然也是真实的,完全真实的。
跟那个,传说之中已经被封印了过去的“那位”一样。
就算巨龙不是慈生的单恋对象,慈生也知道自己完了。
他根本逃不出祂的手掌心。
恶龙的爱(10)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你满心欢喜地向着自己刚刚确定下来的心仪对象袒露了一些自己的心思,下一秒就发现,其实自己跟对象的相遇说不定都是他一手策划好了的。
那些令人感动的浪漫和爱意或许没有作假, 可是自己被蒙在鼓里很久很久, 像个傻子一样。
而且还悲哀地发现, 完蛋了,根本就逃不掉, 因为对象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慈生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出祂的牢笼和怀抱。
……相对无言。
慈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要让自己明白,或许花吐症并不准确, 因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这个病是完全没有办法好的。
他并不讨厌阿加普,甚至还挺喜欢祂的, 但是他也猜想到阿加普的身份或许并不简单, 两人的相遇或许是阿加普的计谋;而且,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乎还有着一个人的踪迹, 那个人的名字被抹去了,他没有办法想起来。
那么慈生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接受阿加普, 还是气急败坏地质问祂、要求祂给自己一个解释?
似乎哪一个都不好。
这件事情, 如鲠在喉一样,让慈生又无措又着急。
好乱。
好复杂。
他天马行空的思绪在下一刻肩头被巨龙捏在手心的时候停止了,浑身的血ye似乎在一瞬间凝结不动,只能够听到幽幽然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宝宝……好饿。你在想什么?”
慈生的声音稍微有一点的干涩, 他不动声色地偏过了头, 略微呼出来的白气在眼前, 将男人的脸都模糊了一些:
“……没有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过去跟唐谢解释一下,那边有人说了好多话,我很担心。”
结果下一刻,尚且还在跟青年耳鬓厮磨的恶魔似乎就轻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让慈生心中一凛,就好像是自己那些小伎俩和把戏被看穿了,在祂面前完全无所遁形。
眼看着自己被恶魔抱起来,似乎是要往唐谢的那个方向走,慈生顿时有点慌了,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唐谢解释。
萧望勉恶趣味地低低笑了一声。
“等一下、等一下阿加普……”
慈生为自己争取时间的动作就是扒住了恶魔的衣领,像是幼猫求食一样眼巴巴地将脑袋送过去,可怜兮兮地要祂往自己的方向望一眼。
阿加普确实也照做了,祂低头望过来,唇角噙着一抹算得上是温和的笑容。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唐谢遣走了外面的情况,以为慈生和萧望勉过来是找他有事,所以赶忙颠颠地走了过来。
现在,青年的整个身子被托住掩藏在羽翼之下,其实唐谢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慈生就是有一种自己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的错觉。
“阿加普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你有什么想法吗?或者说我有什么能帮得上您的……”
唐谢的声音从翅膀的外面传了过来,慈生抖了一下很快就将自己的脸更埋到了衣衫里。
“没事。”是萧望勉开口了,“在野外待太久了。”
唐谢忽地松了一口气,能有要求就是好的,他并不在意,赶忙对慈生开口:“您放心,马上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能差不多到皇宫后边,已经在安排人接应了,得麻烦您二位再忍受一会会……”
“好。”
高贵俊美的萧望勉颔首,露出一个短暂、转瞬即逝的笑容。
“听说……你在担心,我和恶魔之间的关系,”萧望勉脸上看上去非常淡然,似乎他并没有将这些指责放在心上,“我确实是可以变成这副模样的,如果你要是在意的话,我可以跟宝宝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