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明天再做安排。”他想跟艾尔克谈谈,可怎样才能让他主动开口?
艾尔克不发一语地点头跟随上来,梁期拿了两包鱼干,打算顺路去喂喂猫儿们再回家,两个人心思都很重,一路上没说什么话。
这几日艾尔克内心十分惶恐,仇家现身的事是一方面,但更让艾尔克不安的还是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他知道寻常人是怎么看待他们一族的,民间的传说将他们这类人完全妖魔化了,梁期能否接受真实的自己,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很重视跟对方的这段情缘,才会如此在意,变得越发患得患失。
他跟随着梁期步入了那条熟悉的深巷,心中为不得不隐瞒对方那么多事而焦虑不安,正出神间,鼻间却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他略有些涣散的神经立马变得紧绷起来。
“期哥!”艾尔克猛地一把拉住了梁期。
梁期被他扯住了腕子,不得不停止了脚步,然而不仅是艾尔克闻到了那股血腥味,那味道极为浓烈,梁期也一样闻到了,同时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十分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呼吸骤然加速,猛的挣脱开艾尔克的手朝前奔去,走了没两步,眼前的一幕惊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往昔极为熟悉的那条窄巷,此时遍地都是猫的尸体,艳红的鲜血泼洒开来,溅的满地、满墙都是。
梁期又惊又怒,气的浑身哆嗦,他死死地攥着那两包小鱼干,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这只有十几步的路他走的无比沉重,猫儿们的尸体仿佛是被什么极为锋利的东西撕裂开来,内脏散落一地,残尸断肢几乎拼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身,昔日热闹一片的小巷此时宛若人间炼狱一般,充斥眼膜的尽是那刺目的鲜红。
梁期从那些残尸中隐约辨认出猫儿们的一些特徽,喃语着它们的名字,脑中回想的是往日里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凑到他脚边喵喵叫着讨要吃食的模样,一瞬间激红了眼。
“狗娘养的!”梁期暴吼一声,一拳砸向一堵石墙,力道之大直接轰的一声将那残垣砸塌,自己的手上也见了红。
艾尔克见状连忙上前抱住气愤欲狂的男人,他见男人眼睛气的布满血丝,鼻息分外急促,很轻易便感知到他此刻有多悲愤,他的心瞬间揪紧了。
艾尔克知道梁期平日里有多疼爱这些猫儿,他虽看似那般大咧,却心思细腻的总是记着来这条巷子里喂猫,即便自己忙碌赶不及,也会委托旁人来投喂这些猫儿,此刻见了这样一幕,不心疼的发狂都怪了,艾尔克怕他失了理智伤害自己,紧紧地抱住他一叠声的喃语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他并不是第一次见,那个疯子一向以折磨他为乐,他杀光了出现在他身边每一个善待他的人,不仅仅是那个热情开朗对他一往情深的美丽姑娘托娅,甚至连可怜他给他一口水喝的老阿妈都被他无情地撕裂了喉咙,用那个疯子的话说,反正他怎么都是要进食的,与其吃一些不相干的人,索性吃掉他重视的人、对他心存善意的人看他伤心欲绝的反应更为有意思一些……
这人并非没有能力杀死他,如果他真心想要杀他,早在八年前,他就可以趁他心智不成熟功夫不如他时直接杀死他,可是他却像猫捉老鼠一般逗弄着他,一次次的将他重伤,不杀他,却也绝不放过他,放任他疲于奔命四处逃窜,然后在他终于得以喘息时,跳出来屠杀一通制造更多的悲剧与仇恨,肆意嘲笑他的绝望和无能!
经历过无数次的无力施救与绝望诀别,艾尔克不是不曾想到过自杀,只要他死了,这些痛苦和绝望就会戛然而止,可是他却不能死,他没有资格一死以求解脱,因为他罪孽深重,他必须用这条贱命,把这个恶魔一起拖进罪恶的深渊,让他跟他一样去承受业火地灼烧,不得好死、永不超生才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他本来不应该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不该与梁期走的太近,他一遍遍地警告自己,一次次妄图远离这个人,可最终,他还是没能逃开……他爱上了这个男人,眷恋他粗糙掌心的温度,渴望着那将他内心所有Yin霾都驱散开来的温暖光辉。
——是他连累了他。
艾尔克看着眼眶发红的梁期,内心愧疚不已。
“是谁!是之前那个人对不对,你都知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期本来还想给艾尔克一些时间,希望他能主动道出掩藏心底的秘密,可是他等不了了,一刻都等不了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疯子,能够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来!
艾尔克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在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前,他该向他坦白一切,至于梁期知道所有事情后还会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他没有资格祈求与挽留,一切都该由梁期来决定。
“期哥,窝……”
艾尔克张口欲言,却突然间他自那浓烈的血腥味中闻到了一股他熟悉万分而又仇恨万分的气味,他浑身汗毛直竖,喉中发出一声仿若野兽般的嘶吼,猛地一把将梁期推向背后,以自己的身形挡住他站在了巷子中间,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突然弓起,肌rou猛然暴涨,身上的黑衣寸寸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