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哥车内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很淡很舒服的香味,只是他的副驾驶位置好靠后啊,坐进去后她整个人仿佛陷在了座位里,两条腿伸得直直的。她看了一眼目视前方的东东哥,小仓鼠似的在座位上悉悉索索,寻找摸索调整座位的按键,但是所有可能的按键都按了一遍,座位都一动不动。
算了,就这样吧。宋婷婷气馁的想。
睡觉!
眯了大概五分钟,叮咚手机有条消息进来。
宋婷婷以为是妈妈催促回家的消息,打开手机,却是贝贝的消息。
【你到家了吗?】贝贝问。
宋婷婷:【在路上。】
贝贝:【是打的出租车吗?】
宋婷婷回复:【不是啊】
贝贝健忘啊。
她摇头感叹,继续在对话框中输入:不是你让许东芝送我回家的吗?
刚准备点击发送,她唇畔的笑凝住了,像是想到什么,手指停在半空。
难道不是她让许东芝送我回家的吗?也不可能是贝贝那醉成狗的老公。那么为什么是许东芝送我回家,唯一的可能性是
宋婷婷望向左侧专注开车的许东芝,她的心头倏的就被熨烫了一下,咬了一下下嘴唇,抑制住嘴角泛起的笑意。
东东哥从一开始就没提过是贝贝让他送自己回家,是自己想当然的误解了。
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淡嘛,还挺绅士的。
不过,这可不能让贝贝的八婆知道,万一她知道许东芝主要送我回家,小题大做,将东东哥单纯的好意曲解成其他意思,再传来传去,传到他耳朵里,以后我见了东东哥不是要丢脸死了。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于是她果断将刚才写的内容逐字删掉,改为:【打到了一辆顺风车。】
贝贝:【那你把车牌号发给我。】
把车牌号发过去岂不是暴露了,宋婷婷脑子一转,【放心,司机是个好人。我很安全的。回家后我发给短信给你。】
许东芝若有所察的转过头来看她。
宋婷婷在他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的摁灭了手机屏,然后问道:东东哥,我记得你早就离席了,怎么还在滁水啊?
许东芝:我去探望我nainai,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你在等车。
哦。宋婷婷手指点着下巴。她回来的这几天听妈妈提起过一嘴,说东东哥的nainai得了胃癌,晚期,在滁水人民医院住院。
难怪会在滁水碰到他,以往除非过年,很少归家。
这次是要来医院看望nainai,东东哥才特意赶回来的吧。
东东哥应该很伤心吧。
宋婷婷垂下眼睫毛,只是天灾人祸,人力所不能及,她并不擅安慰,况且语言再华丽也是无用,便什么都没有说,与他一同沉默。
不过,东东哥真的很帅,轮廓干净利落,像青竹般清新俊逸,从无枝节,皮肤白皙,散发着玉石般润泽的光芒,怪不得从小到大那么受女孩子的欢迎,宋婷婷欣赏的目光在许东芝的身上依次性的往下,最后落到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恍然发觉自己偷看东东哥良久,顿时打了个寒噤,头偏到另外一侧,看窗外流动的夜景。
突然想起小时候,她上二年级,东东哥上六年级,唯一一年有机会同校。
那是个下大雪天,骑不了自行车,他难得和她们这伙小萝卜头一起走路上学。平日里她和小伙伴们都是一路嘻笑打闹,十分钟到路程能走半个小时,但那次有他在,她和小伙伴们都不敢太嬉闹。
其实他也不管她们,只一个人远远的走在最前方,高高的个子独树一帜。但不知为什么他们意外的安静,连成一串乖乖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到底为什么那么怕他呢?明明他只比她大四岁。
遇到红灯,车缓缓停下。
宋婷婷的身体惯性前倾,她的思绪被迫打断,转头看向前方的路。
橙色的路灯光倾泻在柏油路上,空无一人。
余光中婷婷注意到东东哥一只手隔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在腹部按压了几下。
宋婷婷眨了眨眼问:东东哥,你晚上没吃饱吧?宴席上她吃得认真,夹菜的时候偶尔扫到东东哥好像从头到尾没动多少筷子,早早离了席。
许东芝习以为常的语气说:晚上食欲不高。
宋婷婷劝道:不想吃也得吃点,会得胃病的。说完,不觉一怔,这不自觉重复了一遍妈妈老生常谈的话,有些忍俊不禁:我包里有几块枣泥糕,从宴席上打包回来的,又香又甜又软,可好吃了。现在摸起来还是温热的,你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
不用了。话音刚落,他的眉头骤然蹙紧,按住腹部。
吃吧。你可怜的胃在跟你抗议呢。你就尝一点点,好吃极了!
也许是他被婷婷路边促销员的热情感染了,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似有所动摇。
宋婷婷立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