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刚是想到什么了?”
季寒问。
沈约的笑一凝,敛了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季寒道:“是和虚净岗有关么?”
!
沈约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季寒道:“刚刚看到郑隐提到寒山钟开始,你的表情的很奇怪了。”
“......”沈约耷拉着眼,撇开一角看季寒,“我觉得,我们也有些东西没有说开。”
季寒像是喉咙梗阻了什么,迟迟才道:“......你是说寒山的事情吗?”
沈约认认真真看季寒道:“你真的不记得还是骗我的?”
寒山三年他明显是和季寒在一起,在孙府的季寒那时候刚刚坠湖神志不清,这样,结合之前沈约遇到的一切加起来,沈约觉得,只有一个可能:他可能见鬼了还真的。
但是这鬼说不定就是季寒。
季寒听着沈约说完所有,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半晌,才勉强消化了沈约说的话:“你是说,你遇到了我三十岁的时候自刎?”
“不是你,应该是前世的你罢。”沈约连忙打断,道,“山寒天下空,你记得吗?这句话,是你之前在殿试的时候随口说出来的,但这句话也是我之前在那个虚净岗幻境里面遇到的那个季寒说出的一模一样的话!”
季寒眸色沉沉,像是犹豫了很久:“......你知道我坠湖那三年吗?”
沈约意外道:“嗯?”沈约竟然丝毫没有问起过那三年,一瞬间表情有些空白。
季寒道:“那三年,我的意识是断断续续的,像是我不是季寒了,但是又像是我是季寒......只是隐隐约约自己在一个地方,遇到一个锦衣玉食的金贵孩子,自己是穷苦人家的装束......”
沈约闻言,心中有些释然,觉得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勉强扯出一个笑:“那是我寒山的三年。”
季寒迟疑道:“但是......我觉得,我不是在经历,而是在回忆。”
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沈约和另外一个季寒在经历一切,有时是甜蜜的,有时候是酸涩的,那些经历过的一切,都像是被模糊掉的水墨画,被浸透水中,清冽的、模糊的,如梦似幻,不真切。
沈约闻言忽然笑了:“所以这就是你之前不高兴我来寒山的原因?”
季寒沉默。
沈约没想到这个原因竟然是妒忌,换而言之,......吃醋。
这真像是一个微妙的词,当这个词用到季寒身上,这种微妙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季寒在寒山的时候话比较少,看上去寡言的很,但是在他五年后没有记忆再遇到季寒的时候,季寒却是一副风流睥睨的样子,还敢骗他,沈约当然没有第一时间记起来。
沈约笑道:“好了,现在你知道了。一直都是你啊。”
季寒竟然一板一眼,一直一句问:“什么?”
沈约像个小纨绔、哦不他就是纨绔模样,双手环住季寒的脖子,唇白齿红,亮着一双瑞凤眼睛,挠得季寒心中痒痒的,也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中人。”
真好。
季寒感觉的沈约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平息了下混乱气息,低声道:“再等等吧。这是遁默酒庄呢。”
沈约被“遁默酒庄”这四个字烫的一醒,忽然好像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干嘛,真想扇自己一巴掌: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
到了傍晚,沈约闹也闹够了。
忽然想起唐夜和郑隐竟然还没有回来,不由问了身边的人:“你家王爷缘何还未回来?”
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忽然从外面跑回来一个小厮,沈约看了眼,知道那是郑隐的贴身小太监顺安,看他眼神慌乱,气都没喘好就要说话:“......陛......”
季寒冷声道:“不妨将气喘好了再来说话。”
顺安闻言捂住嘴,好一会道:“少爷和王爷说去寻什么寒山钟了,让小人来知会沈少爷和季少爷一声。”
“荒唐!”沈约冷了眉,道,“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出去了,你竟然不跟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季寒安抚样地拍拍沈约,季寒对顺安道:“你先下去。”
顺安犹豫地看了看沈约,沈约没好气道:“行了,下去吧。”
“是。”顺安讪讪地退下。
沈约道:“虚净岗诡异,不适合这么多人大规模地去寻人,不若待会我去找他们几个,你让暗卫在林子的外延等着接应。”
季寒道:“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不是说我上一世可能是那虚净岗的主人么?我去肯定没事的。”
沈约想了想,道:“嗯,那你小心。”
这片林子实在真的大的厉害,但是沈约找路却熟练的很。
傍晚是树影层层叠叠,婆娑交织,入了深处却是生了好几处的竹林,沈约心下有些奇怪:之前,也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