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死谁手
满庭芳
昨夜陵墓一别,连着三天没人再见到任箫yin,无他,不过是水太冷,风太凉,尚书大人不经抗,当天晚上回去就受不住了,找大夫的找大夫,熬药的熬药,该伺候的伺候,整个任府上上下下除了独觅院,几乎所有人都折腾到半夜三更才歇下,饶是如此,角和女还是得彻夜守着任箫yin,毕竟这事谁也不好放松警惕。
而作为当事人的任大公子,只觉头晕目涨,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嗓子发干,却不好说话。
这些其实都是小事,真正叫他有些难耐的还是裹挟他全身的冰凉感,让他无处可逃。
熟悉,又不愿忆起。
等到第二天拖着沉重的脑袋醒来,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任箫yin现在还下不来床,准确的说,是边上的人不让他下去。
刚想掀被子,这边一个“公子您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再受风寒”,把被子盖了回去;刚想起来自己倒杯水,又是一个“公子您快回去躺着,切不可再Cao劳”水已经到了手上。
因此,宫里来的人甚至到了他的床前。
来的人自然是江公公。
哪怕只是代陈景帝传个口谕。
他仍旧是笑的谄媚,可看在任箫yin眼里却平白添了几分生硬。
“大人身子可还好了?陛下特意吩咐奴才多从库房中挑几味药材给大人送过来,陛下还说了,念大人近日多有辛劳,特准您在府上休养三日。”
话说着,他身后就有几个奴才捧着木盒走上前来。
别的药材属实没什么可留意的,但由江公公亲手奉上来的木盒里,却赫然躺着一只千年人参。
天山雪莲,千年人参等是何等珍贵的药材,哪怕是皇家也没有能力说挥手千株,现在就这么赏了一根给他,未免也太看中了。
江公公见他不说话,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边上候着的婢女,哈着药对任箫yin说道:“大人放心,这里头的东西都是奴才检查过的,断不会有什么差错。”
任箫yin赏眼瞧了下那根人参,像是装饰一样的在中间系了根红绳,把它的“腰”给束了起来。
他应声开口,只不过哑的厉害,说起话来就像是被压住,只有一两丝气息能挤出来:“望……公公代我谢过陛下……咳,陛下赏的东西,那有什么不放心的。”
任箫yin每一句话都说的仿佛游魂一般无力,自己没感觉,不在乎,反倒是旁人倒不忍心叫他继续。
“那大人好生休养,奴才就先退下了。”
江公公该办的事儿也办了,该送的东西也送到了,便没有在臣子的府邸再多留的理由。
否则回去被扣上个结党私营的帽子,任箫yin或许只是落个抄家的下场,他这条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江公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连带着他的院子都清净了不少。
屋子里被摆满了他们先前送来的补品,任箫yin不通药理,放这儿也是白瞎,倒不如先放到库房中去,有人比他更懂。
一众奴仆下人收拾了东西,正准备退下,任箫yin却突然叫住其中一个婢女,她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主子的意思,下人怎么敢妄自猜测。
依言把东西放下,全部的人彻底离开。
任箫yin把那个盒子够到自己面前,将它打开。
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装人参的那个盒子,像个小娃娃一样被绑了红绳,就跟穿着个肚兜似的。
任箫yin先是瞧着,紧接着用手拿起来细细观摩,确实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任箫yin想着那一句话,把人参身上的那根红绳解开。
果不其然,表面上平平无奇,甚至还有几分可笑的红绳,反面却明明白白的写了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