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确实有趣。
任箫yin抬脚跟上,但是脑中却不受控制的涌现了一声声让他心烦意燥的话语。
“为人臣子,首当其首的就是一个“忠”字,帝王就是你的君,是你要效力一生,不可冒犯的存在”
“……”
“顾卿任卿,你二人来了,可是查出什么了?”
覆玉宫早就没人了,宾客该走的都走光了,其他的宫女侍卫都被陈景帝遣散走了,现在高高的殿宇上,只剩下他和皇后还有两位公主侯着。
陈景帝像是已经等了很久,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从他们两个人踏进覆玉宫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移步到了下首。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急迫,慎刑司那边还没审出个所以然来,一时会儿也结不了案。”
“顾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母妃好歹也是天子嫔妃,受jian人所害为何就不急?!”
还不待陈景帝开口,墨穗红着眼就要跑下来和他理论,被边上的秋瑾公主一把拉住,整个肩膀都止不住的颤抖,好久才冷静下来。
顾停玄本来就对竹南妃没什么好感,恨屋及乌,露白公主他就更看不上了。
“阿穗,闭嘴。”
陈景帝现在只想尽快把事儿结了,给她追封个谥号,才不会妨碍他下一步的Cao作。
“皇后娘娘,您剩下的苍云布可否给下官检察下。”
顾停玄的架势已经很明显了,不到关键地方,他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苍云布?”
皇后听他此言颇为诧异,登基以来南蛮每隔三年就会送来一次苍云布,前前后后也用了这么多回了,为何偏偏这次会有问题?
不过皇后到底屈居后宫,很多事情她明面上是没法过问的,也只能你让宫女去自己的库房取来剩下的一寸苍云布。
任箫yin拎起一角来将整匹布展开,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丝流云暗纹,如雪般洁白。
摸上去确实华丽柔软,但也仅此而已。
“任大人到底知道什么,何必遮遮掩掩的?”
墨穗虽然冷静下来不闹了,但是她还是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恶毒。
那个姓顾的对谁都那么无法无天,有些时候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偏生父皇还顺着他,墨穗每次跟他说话都免不得要被冷嘲热讽一番。
相反任箫yin就好多了,对谁都是谦逊有礼,性格温良,若是能招他做驸马,以他的身份来看的话,日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有些时候啊,孩子被保护的太简单也不是件好事,墨穗从来就没想过她不会有嫁给别人的机会。
“臣是发现,竹南妃娘娘是因为鞋底打滑才跌下水池的。”
“打滑?”
陈景帝有些疑惑。
就连一贯对她没什么好印象的皇后都不相信。
竹南妃虽然是个风尘女子出身,但好歹也是舞技Jing湛,平衡力肯定异于常人,千层底又是特地防滑的,又有苍云布的加持,怎么还会跌落水池?
“是,鞋子本身甚至是布料本身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坏就坏在南蛮有一剂特制的水浆,名为裕华浆,平时没什么用,但若是碰到了苍云布,那就像在冰面上行走一样,会让人失去平衡,滑倒在地。”
“南蛮?”陈景帝敏锐地捕捉到了字眼里的关键。
这一次是已经在边上闲了半天的顾停玄。
他像是有些懒散开口:“如果原来就是ye体状的,那么可以立即见效,但若是粉末状的,还需沾水才能见效,苍云布放眼整个后宫,只有竹南妃和皇后娘娘有,因此那jian人的目标不是皇后就是竹南妃”,他说着抬起眸子,笑眼看着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皇后娘娘在舒观园的时候,走在石子路上,也滑了一下吧。”
皇后一字未言,只是点了点头。
任箫yin的思绪还没有完全理清楚,是ye体还是粉末状的裕华浆他并不明白……
竹南妃!
死过人的地方,肯定没有人敢去,更何况那里有一大滩水。
那边顾停玄正好说完最后一个字,看着他恍然大悟般的抬起头,觉得分担的人又来了 ,自己可以不用再待在那狗皇帝身边了。
“臣先问陛下一句,宴席上,您,皇后娘娘或是竹南妃,有没有哪个人将酒水汤羹打翻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