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位极人臣,还望不要坐那礼义廉之人。”
“下官告退。”
说罢也不顾停玄什么反应,穿过院落里,一众仆人惊恐的眼神,走出了顾府的大门。
他身边的仆从一直焦急的在府门口等着,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公子,您没事儿吧?太傅大人,没刁难您吧?”
碍于是在人家家门口,那仆从就算再怎么惊慌你也只能压着嗓子低声说话。
“没事。”
天好像冷了。
“回府。”
仆从应下来,赶紧将人扶到车上。
任箫yin最后望眼顾府,它和主人的繁华,又将变得不可捉摸。
“大人,尚书大人就这么走了……您想问的事可问出来了?”
影卫自然是像影子一般如影随形,方才的那些谈话,他也都听了去。
之前主子让他找的,寿宴的名册,包括边境的人在那全部都列了出来。
那一本小册子就放在桌子上,甚至封面花花绿绿的,让人难以起疑。
“问不出来。”
顾停玄突然感到身心愉畅。
他站起身负手走到门口,明明面上带笑,眼波却无比深邃。
“但是总会看得出来。”
这一潭水 ,总归哪一天要把它彻底摸透。
“更何况你没见人家都开始骂本官了。”
骂?
那影卫就算是全程都在边上候着,但是怎么看都是自己主子一直在强压着人家,至于骂人的话,真没听出来。
“礼义廉耻,他却只说本官是礼义廉,可不就是在骂本官无耻。”
顾停玄有些好笑的说着。
恐怕也不是第一次骂他了。
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影卫瞬间感觉人心叵测。
“属下知错。”
影卫这才明白为什么主子这么忌惮他了。
人往往可怕的不是表面,而是内在。
秋风瑟瑟,任箫yin天一凉就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小时候落下的病症,现在长大了,就算再怎么往里头砸奇珍妙药也补不回来了。
入夜了,这会儿他的院子又开始寂静无声,偶尔只听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之后,又陷入了沉寂。
任箫yin不喜欢喝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按理说喝的多了,就该渐渐习惯了 ,可他偏就是越喝越抗拒。
任箫yin现在唯一的感觉就像是脑子里的一根筋被人扯来扯去,晃得他脑袋里混混不清,甚至是想事都开始迷糊起来。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榻上,眉眼淡如画,看不出一丝苦痛,可是额头上的细汗,还有整个人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他向来睡眠质量都不是很好,睡以前总习惯将一天下来的事在脑子里细细回想一遍,甚至遇上某些难弄的事情,思虑入微,大半夜还会醒来。
但现在疼痛致使他无法聚Jing会神地去想事情,但是习惯这种东西,如果改的掉,就没法称作是习惯了。
顾停玄的立场,他并不清楚,他就是面对陈景帝,也常有不敬之意。
只不过陈景帝对他向来都是包容的,甚至是在说过一点,是纵容。
不过不可否认,他确实有才在身,否则也不会让那群大大咧咧的武将都信服。
他到底是“忠”或是“不忠”,这会影响他往后的布局。
这一条重要的线,如果不摆好的话,那么就将会是一条扼杀的亡命线。
“嘶……”
任箫yin忍不住轻呼出声,但紧接着又被黑夜尽数吞噬。
就以他的身体状况来看,这么几日天天走来跑去,等到下一次寒风侵袭的时候,绝对会将这几天的量全都还到病榻上。
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
可是每每到这种时候,都有一个声音不断诉说这两个字在他耳边环绕着。
“嫡”“长”
就像是锁链,又像是石头。
任箫yin怕冷,一直都是。
今天的月亮似乎格外的明亮,虽然没有太阳那般明媚的阳光,但是如此静谧的银会洒在院落里,反倒更叫人舒心。
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这一诺大的府邸中,看似紧凑,实则分布甚远的房屋院落 ,平白叫这月光添上了几分伤感。
再看整个京城之中,一部分的建筑错落有致,你不问你的建筑就像是盘散沙,杂乱无章。
这些东西,倒是叫月亮无从所知,银光亮着,叫人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一轮相思的月,还是一轮忧愁的月了。
亦或者是一轮,活力的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宝儿看出来觉醒年代的梗,仲甫先生yyds!
寿礼事
“别跑。”
“啊啊尚书大人我真的错了,我书还没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