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又做了什么呢?他还攥着人家的手不撒开,还要摸人家胸口呢!
蒋溪不由地发了一身冷汗,但转瞬即冷静了下来。他毕竟也是堪堪徘徊在修道门槛外的人,住家老道施泽方对他来说亦师亦友,纵然他总偷懒耍滑不学无术,但在耳濡目染中也逐渐博闻广识,知这大千世界、九洲万物之广妙。
纸上得来终觉浅,知行合一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蒋溪并非等闲之辈,他生在富贵之家,自诩福泽深厚。自幼就待人宽厚、为人善良、总是付出比得到的多,天道若是有眼,他就当没什么可怕的。
胡迭顿了顿,冷漠道:“我没什么黄金,但是我要带他走。”
李道士莞尔:“嚯嚯,这位小道友此言差矣,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你还未入道啊。”
蒋溪闻之笑了笑,左手轻轻拍了下胡迭的肩膀,抽出右手,双手合十抱拳在胸前:“李道士,所谓百年才修得同船渡,今日我们共处一室,也是百年修来的缘分。”
“嚯嚯,你看你看,这位蒋少爷就很入道。”李道士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粉色的符条,当着二人的面,堂而皇之地拍在了笼子上。
而后又缓缓地举起三根手指,挑衅似地在蒋溪和胡迭眼前晃了晃。
这一举动彻底惹毛了胡迭,他猛地撒开了蒋溪的手,并将他往后一扔,疯也似地直接朝笼子上扑了过去。
李道士冷笑一声,嘴唇上下张合,念起咒语。那亮瞎人双眼的艳俗粉色笼子登时发出真正亮瞎人眼的强光,胡迭竟被这猝不及防袭来的光弹了出去,翩翩白衣飘逸,他如破碎的蝴蝶,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继而狠狠地摔在地上,登时七窍流血。
蒋溪虽被甩到一旁,却也没躲过这亮瞎眼的恶俗光亮,下意识地以袖蒙眼。倾刻待光亮湮灭后再睁开眼,只见胡迭匍匐在地,表情痛苦,粉色的邪光映照出他的倒影,影影绰绰地像是某种动物。
李道士停止念咒,瞥了倒地的胡迭一眼,面无表情不咸不淡道:“嚯嚯,不自量力。”随后边说边向胡迭缓缓移动,右手中又陡生一张粉色符条。
视觉频繁遭受粉色暴击,蒋溪觉得过了今日他再也不想直视粉色了。生理上的厌恶驱使他只想视觉躲闪,然而心理上却有一种强烈的念头猝然超越了生理上的桎梏,那就是那看到了那亟须营救“嗷嗷待捕”的胡迭。
李道士整个人当前散发着某种诡异的杀戮气息,他缓缓移动的节奏像是步步紧逼悬而未决的铡刀,一步一步走向胡迭,加剧着恐慌,凌迟着时间。
转瞬间,粉色符咒化为粉色的匕首,刀锋凌厉,杀气凛凛。
“哎呀哎呀,李道士,且息怒啊,不就是钱的事儿吗,好说好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蒋溪一个箭步冲到胡迭前,忙不迭对李道士道。
李道士满身的萧杀在听到“钱”的时候,就像是王八看到了绿豆,登时对了眼儿、上了心,当即审时度势做缴械投降状。他缓缓地将本就一条缝的双眼眯成一条喜悦的线,不笑不说话:“嚯嚯,蒋少爷就是仁义,就是豪气!”
说罢,直接举起了一个手掌:“五千两,两个你带走。”
蒋溪此刻只想直接给他一巴掌,说什么以符入道,这人简直就是以无耻入道。
刚想跟他据理力争,转念一想,貌似也没什么理。无非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这五千两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让老爹知道慢慢还就可以了。良辰美景大好风光,赖在这里多无趣,至于钱嘛,乃身外之物,救了两个人也蛮好。额,虽说这明显不是......人啊,但天地万物皆有灵,娘说要善待万物,那也就等同视之吧。
蒋溪决定不再跟这个乌烟瘴气花粉柳粉的嗜钱妖道再多费口舌,忙作揖道:“可以。我带他们走,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李道士能否接受我慢慢还?”
李道士缓缓地走到大粉桌子旁,将粉不堪言的笼子放在桌上,不置可否。待思忖片刻后,缓缓捋胡幽幽道:“可。我给你一个选择,可免了这几千两黄金,你需满足我一个条件,你看可好?”
蒋溪想都不想就回:“不仁不义不忠不涕之事,晚辈万万不会去做。”
李道士又“嚯嚯嚯”地笑了起来,开心道:“你不听听是什么条件?”
蒋溪颔首,心想听听也不至于烂耳朵。
李道士:“这个条件就是—你需拜我为师。”
蒋溪:“!!!!!”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不成这老粉毛毛虫想当他爹?这他娘的牺牲也太大了吧!
蒋溪相由心生,英俊的五官因不情愿而扭成了山路十八弯,他心想这都什么事儿,为了两个小妖Jing,把自己搭给了嗜钱老粉妖,丢面儿,简直太丢面儿!?
“那个李道士,前辈,李爷儿,我给你钱,还不行么?”蒋溪没法儿了,忙向毛毛虫驱尊降贵。
“哦。你爹要是知道你为了救两只小动物,豪掷五千两黄金,会不会扒你一层皮?”李道士拿起那双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