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画空
樱贤二醒的时候,何仲棠早已走了。
昨晚何仲棠搂了他一阵,便让他自己回房歇息。一般人,哪怕同床异梦的性事,也难免事后温存,回味一番。何仲棠这人,说不留就不留。
更好。体温或许值得贪恋,没有时却也不想。抛开情绪静心旁观,他倒是赞成何仲棠的——昔日他也是这么个霸道买主,只不过一个“势”字,载舟覆舟,把他颠进泥里,令他方寸大乱。昨夜遭的毒手,回头再看也不过尔尔,在欢场来说皮毛而已。以后的日子
樱贤二中止思绪。早餐没有送上楼,他只得像新割了包皮似的,蹒跚下去,见到佣人准备好的流食,不知是何仲棠吩咐的,还是他们听了好戏自由发挥。
佣人刻板的面孔流露着暧昧,说何仲棠介留了话,要他去书房找指定的铁匣子。
他直觉没好事——昨夜用了“钦点”寿字擦Jing水,那一地斑驳狼藉如初,等着何仲棠发现。于是何仲棠也让他去发现,铁匣打开,铺满材质各异的假阳具,形制大小均一,跋扈的翘头看得樱贤二脸一热,认出了蓝本。
意思很明白,叫他用身子养器,量身打造的“器”。他生理上涨红了脸,理智却还镇静,一时拿不准何仲棠是玩笑还是当真——何仲棠不像张驰无度的玩家。
最后挑了根白玉磨砂的,用朱笔勾上一枝血梅,叫人送去,其余通通砸了个粉碎。
那一根是递过示弱的台阶,何仲棠拿去他那一点红也认了;砸,则可以是抗命,也可以是剖白和保证:阳物三千,他只认那一根。只是不知对方会见到哪一层。
远在市区的何仲棠正跟几名经纪给球场选址,闻讯只哈哈一笑,赠扇一柄,命人带话儿:“尽情砸。”
樱贤二这厢抖开扇,上头是白描人物——晴雯撕扇。
哭笑不得之余,颇有灰了心的懒怠。何仲棠这人,糟蹋了人又要诳人,揪一揪鼻子,轻描淡写揭过,旁人却得如履薄冰,不知他的深浅。也罢,争竞不起。
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至今,樱贤二身在局中,受足了挫才明白:他太沉不住气,而这正是何仲棠的长处。
便决意虚心若镜地,电话响了四平八稳对答,人来了规规矩矩招待,要上床,痛快地受,老实地叫,把摩擦和不服嚼碎了咽进肚里。
当年他也熬出头过,只是后来长居上位养出了骄性儿,百般难收。而今,终于准备从头来过。
何仲棠没几天就给了他试练的机会,来了以后,点名要看他写字。
相伴一晌,竟也显得其乐融融。何仲棠这人虽Yin险,对美至少还有一点点爱好和成全的意思,加上老天给的好眼光,并不是没得可谈。松松垮垮地就耗到日夕斜照,金光点染了专注的眉眼,何仲棠瞧着赏心悦目,忽地从背后夺他的笔。岂料樱贤二幼时打下好底子,手劲大得很,拉拽之际甩了何仲棠一身的朱砂,珍珠白的前襟上点点殷红。
樱贤二索性补了几笔,襟上便开出红梅,“新衣服,喜不喜欢?”
他转变得快,何仲棠觉得新奇,望着他笑答:“不喜欢。”
“也是。白衣红梅,倒像那柄家伙,只缺些枝干。”
“这都联想得到,可见是真想。”
“醋了?”
“可不。”何仲棠似真又假地点头,给他捏肩,略使巧劲就捏出了叫声。极疼,极酸,却解了一下午的乏,让人浑身发软。
何仲棠笑骂:“该叫的时候不叫。”
“不得怨你?”],
樱贤二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了歧义,却也收不回,只觉身后一热,何仲棠凑近了,低低地问:“伺候得不满意?”
第一次考验。]
樱贤二意念飞转,轻描淡写得回头睨他一眼:“我看是您何老板对自个儿不满意。”
何仲棠赞同,因而决定找个替身,让那柄玉势替他出征。樱贤二虽不情愿,却知道了轻重,唯有半推半就。他被扒了贴身衣裳,光着屁股重新罩上长衫。后襟撩在腰间,前襟服帖垂下,深色哔叽料子如同一方托盘,呈上一双长腿两捧白tun,意态极yIn。
一只带薄茧的shi手腻到紧并的股缝里。那是右手。樱贤二惊讶于自己已经认得他的手——甚至他的手。好在这手shi但不冷,否则真像惊蛰的蛇,嘶嘶吐信,撩在他红肿未消的秘处。对方信手一翻,他便被从当中拨开,岔腿站着,玉势自下面蓄进去,给倒倾的酒填好活塞。
磨砂玉柱被rou红的小嘴一截截吞没,推拉之际嫩rou翻出又缩回,留下一圈退chao后的白沫,像张馋嘴偷喝了nai汁。
根部太粗,连何仲棠也担心他撕裂。于是玉势回旋,gui头温凉但绝不温良,在他深处翘首探望拔剑四顾。
他又渴了。越shi越渴,渴到干涸,枯井只有开凿才能分泌活水,此刻那里滑腻生津仿佛只是假象,不足为信。越渴越要吞咽,下面牵动着上面,一皱一皱地悸动,积累落chao的nai白痕渍。
那一双拿刀的手,多灵巧。不必血刃,用圆钝的玉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