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她适才往林栖阁那儿去了,哼!她再与那边的来往下去,怕是再现眼的事儿也做的出来!”
林姨娘也沉闷了半天,才道:“人家命生的比你好,这比什么都强!你少惦记那齐衡罢,我叫你哥哥去外头打听了,平宁郡主也是个势力眼,瞧着六王爷家得势了,赶着巴结呢!算了,不说了……嘿,我叫你去看看明兰那丫头,你看了么?”
房妈妈摇摇头:“若是有,老是绝不许的。因她原就是姑娘的奶,如今顶上来也是顺理成章的,我仔细打探过了,也就是荐人的婆收了些好处;怕只怕因是奶姑娘的妈妈,若有个懒散惹事的,姑娘不好下脸去压制她。”
明兰点点头,其实她对这个尤妈妈全无印象,只记得当初装傻时听丫鬟们的壁角,依稀记得她们说,卫姨娘懦弱老实,身边只一个叫蝶儿的还算忠心,其余都是贪心欺主的,一出了事,都各寻出跑的不见踪影。那这位尤妈妈……?
林姨娘叹气道:“没出息的东西!自己没本事,只会哭丧着脸却不知道算计,罢罢罢,个人有个命,你没这份能耐,回头与你寻个平常人家便是了!”
墨兰粉面飞红,心有不甘道:“那县主论人长相不过是中等,可怜了元若哥哥。”最新222。0㎡
明兰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老妇人,一脸懵懂,呆呆的去看房妈妈,那老妇人仆妇打扮,暗红色细纹绸夹袄外头罩着一件黑绒比甲,她拉着明兰的手哭哭啼啼:“……姑娘,卫姨娘去的早,老婆不中用,那时忽的病倒了,没能顾上姑娘!……”
小桃应声而去,尤妈妈一进来,立刻又是老泪纵横,絮絮叨叨的诉说当初离开有多么无奈,在庄又是多么想念明兰,明兰微笑的听着,还示意小桃给端把杌来。
明兰想了想,忽问了句:“她既已在庄里了,走了什么门进到内宅来?”
小姐的奶母可是个美差,月钱丰厚不说,上可以和管事嬷嬷平起平坐,下可以呼喝小丫鬟们,当初她估计是怕牵连卫姨娘的死,才脚底抹油的,如今倒又来了。
林栖阁,炕几上燃着一个云蝠纹鎏金熏炉,林姨娘看着面前闷闷不乐的女儿,拢了拢灰鼠皮手笼,皱眉道:“不过被老爷训了一回,你做什么摆出这副面孔来?!”
房妈妈见明兰能问出这句话来,心里先放下了一半,低声道:“姑娘有心了,听闻她早几年便想着要上来,可那时姑娘身边已有了崔妈妈,这次听闻是使了银与跟前人的。”
林姨娘一掌拍在炕几上,瞪眼骂道:“说你没出息,你还真没出息!不该现眼的你偏要去现,该你争的你反倒不理会了!这趟明兰回宥阳老家,也不知怎么讨好卖巧了,你大伯一家都喜欢她,你也是,当初叫你哄哄兰,你偏嫌她粗俗不!这下可好,看明兰大包小包的回来,你就不气?你与她一般出身,说起来,她娘不过是个村姑,你娘是官家来的,你还有亲哥撑腰,应当比她强十倍才是,如今反不如了!”
墨兰恹恹的抬起头来:“摆设倒还素净,布置的蛮精致的,贵重物件嘛,不过那么几件,里里外外抬进抬出许多箱笼,我也瞧不出什么来;娘,老疼爱明兰,咱们再怎么争都是没用,何必呢?”
房妈妈咳嗽了声,道:“崔妈妈年岁大了,她儿媳妇要接老人家回去养老,姑娘身边没个妈妈不好,便从庄里把尤妈妈找来了,本就是姑娘的奶,想也好照看些。”
待房妈妈走后,明兰独自坐在正房的湘妃榻上,低头沉思了片刻,忽道:“请尤妈妈。”
明兰再问:“没有后头人?”
待屏退了众人,房妈妈才老实说了:“本来老打算自己挑个信得过的,可是都送来了,也不好打的脸。”
明兰实在跟不上状况,只能发呆。
明兰嘴角微微挑了挑,笑道:“妈妈放心,我都这般大了,总不好一辈叫老护着。”说着又笑了笑,无奈道,“若是真抵挡不住了,再来搬救兵罢。”
林姨娘气过后便静下来,对着缭绕的香烟,缓缓道:“瞧老的样,怕是连明兰的婚事都有着落了,如兰是早有打算的,待王家舅老爷打外任上回京,怕就要说起来了,我的儿,只有你,还浮在半当呢。”
明兰心疼的看着,震翻掉落地上碎掉的盖碗,那是一整套的呀。
尤妈妈年岁不大,也就一中年妇女,菱形脸大阔嘴,看着倒是精明爽利,她离开时明兰只有五岁,这会儿明兰却快十了,她不住的提起明兰小时的趣
……
墨兰摆弄着一个福禄寿的锦纹香囊,瞥了一眼林姨娘:“头一回这般受罚,丢也丢死人了!要不是这回老她们回来,我怕是还不能出来呢。”
……
墨兰闻言,不禁忧心起来,惴惴的瞧着母亲,林姨娘回头朝她笑了笑,道:“若只找个寻常的进士举或官宦弟,不计老爷还是你兄长都识得不少,可要人才具,还要富贵双全的人家,可难了!……也不知老给明兰寻的是什么人家?”
墨兰猛的转头,赌气般哼哼道:“老是个犟脾气的,她不喜欢我,我有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