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神色清明。他盲了眼,不辨时日,不辨方位,从床上坐起身便不再动弹。
辛和歌端着粥进来时,就见人挺直着腰杆坐着。
沈景以前总是嫌弃他身姿不正,站着坐着都是一幅歪歪斜斜的样子,为此总是一见到他就提醒他腰要正,背要直。
辛和歌笑了下,将碗碟摆上桌,就要去扶他。那人却侧了一下身子,躲开了。
“辛和歌,”他道,板着面孔,脸上无悲无喜,“你没死。”
前一秒还在我怀里叫相公,下了床就不认人。辛和歌哼了声,“怎么,巴不得我死不成。”
沈景毫无神采的眼睛半阖着,不再搭理他。
辛和歌这人,向来是你脾气倔,他能比你更倔。但你要软软和和地和他说话,他立马就能跟狗崽子一样围着你打圈。见沈景这一幅不冷不热的模样,他也来了脾气,粗暴地把他拽到桌前,恶声恶气道:“吃饭了。”
沈景被他拉地踉跄,也不挣扎,端起粥碗就往嘴里送。粥是厨房刚熬好的,还滚烫地很,辛和歌看他被烫地一哆嗦还硬着头皮吃,气得就将碗夺过来砸了。滚烫烫的粥溅了几滴到沈景手上,又慌慌张张去擦。
沈景一动不动地任他忙活,半晌才道:“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辛和歌差点把他手给掰折:“什么?”
沈景道:“你想怎么折磨我?把我关起来?或者做成人彘?”他语气淡漠,全然不像在说自己。“还是你想做昨天那样的事?”
“其实你不用给我下药,如果你想要,我不会拒绝你的。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沈景兀自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回忆。
辛和歌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想好了吗?”沈景道,“我时间不多了。”
辛和歌咬着牙攥住他腕子,道:“你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我?”
沈景眉眼抖动了一下,道:“辛教主是死了一次,脑子糊涂了吗?”
他没有糊涂。
他当年从教里偷溜出去,正好遇到出门历练的沈少侠。少年时的沈景长得一副雌雄莫辨的模样,他以为是那家小姐女扮男装出来游玩,便一路跟着与他作伴。
两人都是年少气盛,一路快意江湖,走过山川湖海。甚至有段时日同寝同眠,他也的确发现沈景并不是那家的小姐。
也许是那天喝多了酒,他看着面色绯红的沈景就觉得神魂颠倒,他甚至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
辛和歌向来是说干就干的人,当场灌了人几杯酒将人翻来覆去弄了一番。惊醒的时候,又觉得难以置信,穿上衣服就跑了。
他害怕沈景找他算账,慌不择路回了教里。
辛和歌心里愧疚又气愤,他将人扯起来翻身压在桌上,厉声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你同我好是不是为了地图?”
沈景抿着嘴唇不说话。
辛和歌也习惯了,习惯他这样子,什么都不解释。沈景总是这样,总是觉得别人要是不懂,他解释了也不过是多此一举。他从来不愿多说。
辛和歌喘着粗气,狠咬了他一口,道:“你他娘的说啊!”
他一只手扯下沈景腰带,扒下裤子握了上去,上下撸动几把,便抬起他的腿,将自己挺送进去。他掐住沈景大腿,顶一下问一遍:“你当年是不是骗我!”
那地方又干又涩,他捅了几次,才堪堪进去半个头。
沈景身下剧痛,咬着牙不挣扎也不吭声。
辛和歌扯着他头发,逼问道:“问答我!”
沈景终于回答他:“辛和歌,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辛和歌的心怦怦直跳起来。
他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是为了一张破地图,就让人上的人吗?”
不,不是。沈景是何其骄傲的人。
辛和歌在他身上喘着气,暴躁地问:“那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我”沈景张了张口,不肯答了。
辛和歌从他身体里退出来,一手撑在他胯骨旁,一手握住他,埋首舔弄起来。
沈景被他弄得呼吸紊乱,撑起手就要往后退。辛和歌沈景的腰往前一顶,直直地插进辛和歌喉管深处,辛和歌收紧嘴巴吸吮,沈景顿时泄了出来。
辛和歌吞咽下去,又去亲他。他粗暴地将舌头伸入,用力与他纠缠。
沈景被他吻地气喘吁吁。
辛和歌挤进他腿间,大口啃咬他的脖颈与胸膛。
“为什么?”辛和歌孜孜不倦地问,他的声音混合在舔舐的水渍声中,模糊不清,沈景偏偏听懂了。他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揽住辛和歌结实的背肌,轻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辛和歌愣了,停下动作看他。
沈景眉头紧皱,眼眶发红,神色痛苦,他重复:“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同他们一起,围剿”
“我原谅你,”辛和歌打断他。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