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素却看着空空的盆,眼帘半垂,嘴角翘起,心道:‘看来我还是很有贤惠人妻的天分的,哼~真应该让那些说我是小阎王的人看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群臭男人就是暗恋自己,呵呵还好我的夫君有眼光。’
装睡的美人,一张欺霜赛雪的白皙脸蛋微红,缓缓侧身背对着男人。
自从他受伤以来,殷若素的呼吸和从前很不一样,赵子蛟为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很细腻。他半夜渴了起来喝水,殷若素都会在他醒来之前给他倒水,趁着他入睡,一夜几次给他上药,伺候的周到非常。作为枕边人,他知道殷若素睡着后呼吸会加重,装睡的时候呼吸很轻。殷若素的佩剑从来都不挂在起居室,现在起居室也挂了宝剑。
半夜里,赵子蛟翻身的时候压住了撑得不行的胃,惊醒后,细细听身边人的呼吸声,突然伸手把人搂在怀里,睡眼惺忪地柔声安慰:“若素,你待我的心意我都知晓,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夫夫是一体的,安心睡吧。”
说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跑回厨房,找了茶壶咕咚咕咚往嘴里灌水。
嗯嗯汁水四溅!外酥里嫩!
几许时日过去,他明白怀里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品性,他也知道这么可人儿的小阎王绝对是对他真心不二,可夹在其中的厉害关系太多,他自己又没有什么官职,一切都让怀里的人背负,他真的很心疼。
心疼,特别心疼怀里看似坚强果决实则脆弱不安的爱人。
所以,那天哪怕会死,他也要保护殷若素,因为他只能做到这点了,他真的想要做的更多,所以哪怕带伤也要出去做生意,他希望殷若素能依靠他,不,是他们可以互相依靠,并肩作战。
殷若素转过身搂住了身后的男人。
平西王面子上说是报答他父亲赵正旷当年的救命之恩,实则是惦记那免死铁卷。虽然他也不知道传言究竟真假,但赵正旷乃忠臣,先皇给他点什么恩典也算正常。总归他定是惦记上了赵家。但是殷若素不然,他们是纯古代土着,讲究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母为子纲,夫为妻纲。
赵子蛟强咽下嘴里最后的面条,穿着粗气像是从生死存亡线上被拉回来的狗子,抹了把嘴,脸色赤红,呛得咳嗽:“咳咳嗯嗯,我一定珍惜,真是真是太好吃了!只一次就我就满足了,所以素素——”
貌似沉睡中的人紧紧闭着的睫毛颤了颤,湿了,抓紧了被子。
殷若素淡淡弯唇,一夜好眠
赵子蛟都清楚,就算前些日子被天上掉下个大美人冲昏了头脑,现在成婚过日子,一切都落在了实处,他也明白,很多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美好。
早在他未入赘王府前,为包万一,便托那卖货郎在王府里结交了一个姆姆和几个低等下人,那姆姆专门在平西王身边伺候,年岁颇大,正是平西王的老奶姆姆。
雪白的长手直接抓起盘中的炸鸡,美滋滋的咬了一口。
殷大美人闭着眼窘迫,心道:该死的呆瓜,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没睡的?
小夫夫的日子总归鸡飞狗跳充满乐趣儿。
赵子蛟轰然倒地。
赵子蛟被他的头碰到了下巴,闷哼一声,继而无声笑开,抱着轻轻拍他。
“若素你醒了?正好,我熬了粥做了小菜,是猪肝菠菜的,很有滋味还明目,我看你昨日在书房看了很久的公文。”赵子蛟端着托盘,婆婆妈妈的把早饭安置在一旁的罗汉榻上,外头云倩、云佳端着热水、毛巾进来。
第二天一大早,殷若素起身发现身边无人,但一点都不慌,坐起身自己穿衣裳。
。”
握住了大美人的手,赵子蛟‘含泪’真挚道:“宝贝儿,我求求你以后千万别下厨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一次一次就足够了!”
吃光了桌面上男人做的所有佳肴,刚刚又和男人翻云覆雨,殷若素身心都异样满足,突然觉得有点抱歉,对着回来一脸“怅然若失”的男人,清了清嗓子道:“嗯嗯以后我还是会时常给你做的,别绷着你那驴脸了。”
殷家在风口浪尖,他就是忍不住,也忍不了,况且他也有他的打算。康盛帝本就对殷家忌惮,从前他和父亲忠君爱国反而更被弹劾申斥,现在他就如了康盛帝的愿,让他知道殷家为了的掌舵人不是好惹的,反其道而行之,或许殷家可以破釜沉舟,觅得一处安稳地。但是殷家没有人懂他的殚精竭虑,他父亲也愚蠢的厉害,只为着先皇的恩德,愚昧效忠现在的康盛帝,此次若不是赵子蛟,受伤的就是他。真悲哀,儿子没有权势地位重要,没有其他家族人重要。
“吱嘎——”房门开了。
他没有选错人,没有爱错人。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别自个儿忍着,我是你男人,你想怎么用我都成,好素素,别担心,嗯?睡吧睡吧”赵子蛟耳语一般对殷若素道,自后拥住,大手一下下的轻轻拍着殷若素的身子,哄孩子似的哄殷若素睡觉,宠溺疼爱之情已经深入进骨髓。
殷若素心里酸酸甜甜,更有着从来都不肯泄露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