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众人的口中,杨揆知道了艾德里安这样出众的男人竟从来没有离开过小镇一步,他一个人住,养了六十只羊维持生活开销,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平时似乎也没什么爱好,但有人通过亲身试验知道他很擅长桑搏,一种徒手格斗术。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成为众人谈资的最主要原因,曾有无聊的人统计过,他从十四岁开始拒绝想要爬床的男男女女,直到今年,艾德里安已经二十八了,依然没人能成功。
一些被拒绝的男女心有不甘,想尽各种办法要将艾德里安弄上床,壮阳药,迷药,甚至是好几个人一起上,都没能让对方就范,反倒是被他教训了一顿,没错,他怒极了也会打女人。据目击者称,艾德里安当时扇了对方一巴掌。
后来,从镇子里出去的人把艾德里安的偷拍照泄了出去,导致一段时间内阿利图斯涌入了许多外来者,他们都是冲着艾德里安来的。
眼看着局势似乎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众人这才开始想办法阻止,那段时间艾德里安都没法住在家里,一个人跑到了深林中住了大概半个月。
这件事后镇子里的老一辈开始约束年轻人,严厉禁止他们把艾德里安的照片泄露到外面,甚至在镇子里有明显不怀好意的外来者时帮助艾德里安避开他们。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夸张和荒诞,但只要见过艾德里安其人,就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笑话了。曾经和艾德里安同岁的人要么离开了小镇,要么已经结婚生子,也渐渐不再对他投入关注。
之后的年轻人在追求无果后也都慢慢放弃了,不过大家还是会谈论他,大概正是这样的环境才造就了艾德里安不喜和人接触的性格吧。
他和小镇人们的关系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老辈人总会对艾德里安给予极大关怀,而且从没听说过他和这些人闹出不合,年轻人甚至会经常从父辈口中听到对艾德里安的赞扬,但他跟年轻一辈人的关系就颇为冷淡,他几乎没有同龄朋友,亚lun算是跟他接触较多的人了。
而哪怕艾德里安低调地并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也依旧对他抱有好奇,他们最想知道的,依然是安德里安胯下的那杆大枪到底还能不能正常地发挥它的作用。
杨揆在听到这句话时差点没忍住喷出口中的啤酒,听说有人曾偷窥过艾德里安洗澡,可惜那时候的艾德里安就已经有了防范意识,偷窥的人只能从对方的内裤轮廓判断,以欧洲人的尺寸来讲,那确实是一杆大枪。
杨揆走到老格林家门口,脑海中仍然循环着因那句话而产生的旖旎,这令他颇为烦恼,直到进入厨房,一杯冰水下肚,才稍稍好了一些。
回到房间的他一头栽进柔软的枕头,脑海中更是不自觉得映出一张脸,同时想起那个不经意间的对视,杨揆突然觉得,那一刻他该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孤独的罢。
他开始猜想也许对方根本就不是孤僻的性格,如果没有人们飞蛾扑火般的追逐,艾德里安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真正的艾德里安会是什么样的?幻想着对方可能出现的笑容,杨揆觉得自己更睡不着了。
“艾德里安。”他下意识念出了这个仍然陌生的名字,侧头闭上了眼。
来到阿利图斯的第七天,杨揆终于完成了播种前的整地翻土,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他琐好小屋,转身朝家走去。
在路过一大片山毛榉时,他突然听到前面传来的沙沙声,不远处的隐隐绰绰也让他提高了警惕,慢慢靠近不明物体后,他最终发现那只是一群羊。
悄悄松了口气,杨揆随即又皱起眉头,“格林大叔明明已经把羊赶回圈中了,这里怎么还有?”他大致数了一下,至少还有十多只。
这叫杨揆犯了难,他没赶过羊,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个小群体听从他的话回到羊圈。难道这会儿去叫格林过来?可是自己走了这群羊会不会趁机离开?
犹豫不决的杨揆伸手试探地摸了摸羊背上柔软的毛,对方似乎并不排斥,于是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细枝,一边轻轻拍打羊群,一边吆喝着想要把它们往农场方向驱赶。
“你在干什么?”
突兀的声音把杨揆吓了一跳,他猛地朝身后一转,竟然看到了艾德里安!他的身体仿佛被人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开始绷紧,“我,我得把羊群赶回农场。”
艾德里安在羊群和杨揆间来回看了几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走过来,摸了摸羊耳朵,“这是罗曼诺夫羊,老格林的农场里养的是特克赛尔羊,这个品种羊的耳朵比农场里的更长更大一些,毛色也偏浅。”他指着耳朵跟对方说道。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杨揆满脸通红,他认错了羊,还想把羊群赶回农场,然后被羊主人“人赃并获”,而且,对方刚才肯定看到了自己赶羊时的傻样子,他突然就想起自己这一身的衣服裤子蹭了不少泥,而且头发也被汗水打shi贴在了额间,真的是一点形象也没有了。
“额十分抱歉,我看错了,以为这是农场的羊。”说着扔开了如烫手山芋的树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