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也不是谦虚,我在我们家真算普通。近日歇业在家的司马在电话里跟朋友说。他歪在轮椅上抽烟,玻璃拉门大开,他张望着阳台外见晚的天。他眯眼呼出烟气,没rou的两颊略微抽动,苦练,想象腿好后去办公室如何治住同层眼中藏刀的各色刻薄男女。他往膝上的水晶烟灰缸磕烟屁股,悠悠问:“哎,几点了。六点啦!Cao,Cao,Cao!”就算司马二在外能吹会打,混世魔王,他还是怕他爸抓到他在家抽烟。他这条腿还是他爸间接性打折的。司马风驰电掣把轮椅转进洗手间,冲走烟头,疯狂洗手漱口,刚刚想喷空气清新剂去味,就听见楼下他爸钥匙开门的声响。
他爸本名司马人美,几十年在外一律自称司马仁,因为他爸觉得人美听起来像个妇科医院。人美很少顾家,司马小时候不经常见他,及人美开始思考提前离退,还有司马腿断之后,两个人会面才多起来。可是一切生疏,一切尴尬,都抵不过他爸身高腿长,脸孔俊美,巨ru大屌——想远了。司马苍白两手紧扣着洗手池,听着他爸上楼。人美没给他的儿子们起小名,在家都连名带姓呼唤,最近只对司马别扭地略微亲昵一点:二啊。二。他大名就叫司马二,司马的司马,老二的二。他爸确实对孩子不太上心。
“二。”人美走至门口,司马强颜欢笑,仰脸看他。他爸在他们整个家里都算高的,上阁楼拿衣服经常会撞到头。
“你上厕所?”
“啊,对,对。”
人美抬手,替他开灯。司马眼神一抖,因为他爸在浴灯底下,光影分踞,眉目鲜明,更加帅了。人美习惯性蹙眉,“以后上厕所要叫我。”司马不是有意杠他,但还是哆嗦说,“可是爸你不在家——”
人美思考了一下,“那你憋着。等我回来。”
“。”
“你上完了?”
“上,上完了。爸你要上吗。”
司马握着两轮已经想跑了。他对他爸再次示好一笑,结果撞上他爸两眼,灰瞳仁,比吃人血的刀子更冷。司马笑不动了。
“没滋在外面,挺厉害啊。”
对不起爸。对不起我错了。司马眼前一大片Yin影缓缓落下,是他爸低身看他。爸爸,我不应该去书房玩电脑上网搜结果发现您已经搜过了您充了会员的账号还在线挂着您一个收藏夹的名字叫草坏飞机杯。我没敢点您的个人相册因为我怕看到您的屌照。爸!你我好歹情同父子啊!爸爸!司马内心惨哭,表面木然等着人美一把能敲爆摩的头盔的手落到他脸颊上。
“自己买的烟,还是拿的我的?”
司马腿已经软了,但是身坐轮椅,没办法跪地磕头。他张嘴:“您的。衣柜里拿的。”对不起爸,另外一条腿给您打。他都准备含泪捋裤腿了。
人美眯眼。
“以后你买——”父亲声气曳长,眼神放过他,似乎在思索,“买那个,薄荷烟吧。我那个焦油含量高,少抽。”
咦。
司马本来已经在发愿,今生今世,他司马二坚决做睡前漱口的好宝宝,浑身香喷喷软乎乎光溜溜,安详断念像神仙菩萨座下童男。什么烟,什么酒,什么爱情,什么东西,统统拿走。只要他爸不揍他。但现在他爸态度这么好,他就松弛了,毒誓团起来扔开。他甚至胡乱思考,觉得他爸性格转善是神迹。好,司马感动地心想。以后我照样抽他妈的芙蓉王,顶多加滤嘴。他开始许愿:他想摸摸他爸的胸肌。胸肌。大胸肌。饱满的大胸肌。他从八岁起就没认真观察过他爸,他哪敢抬眼。在家休息之后,司马仔仔细细,以科研的态度,每天各个角度偷看或明观他爸。结论是胸型很好,是个猛男式的大胸。早起上班穿西装外套,抬臂时撑得白衬衫紧紧绷着。司马晚上躺在床上想他爸更衣,坐在靠椅里单手一粒粒拧开衬衫纽扣,爆ru,下身西装裤熨得裤线笔直。Jing良毛片开场。
司马忖着自己也不像是那种带情欲的喜欢。他对屌没太大兴趣。他抱着纯粹欣赏的态度,文明观球。他是个灾难艺术家。他为了这对好胸,短暂忘却小时候他爸毒打过他的事实。谁会和nai子过不去。
啊,好想摸摸看啊。司马脸上重新浮现平静的微笑。
人美看着他。这个消瘦,一把懒骨头,说漂亮也不是很漂亮,打小就又怂又狗的三白眼狗儿子,此时在洗手间里笑微微。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场景总能让人美想到一些别的东西。他呼吸一重,仿佛领带箍得过紧。这一切要从他发现他里多了一条的搜索记录开始。
但是不可以。爸爸不可以。人美内心平和地想。爸爸怎么可以幻想把自己的那个那个塞进你的那个那个里面然后让你那个那个呢。不可以。爸爸怎么可以搞你。人美虽然是个猛男,巨根胸大腿长,且早年做本地太子爷的时候脾性极其暴躁Yin毒,手腕强横,看起来就是个不可一世的狠人,但是他在他们家相对来说是个道德标杆,内心始终保持着一种自己当了真的真善美,尤其对二,他胸中有种格外的温情与怜惜。这个看起来就很没用的儿子,又不可以玩又不可以养着,以后要拿他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