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伸手替着云韵拉盖上一袭棉被,而后嘴角之上泛起一抹苦涩笑容。
“家底?就这?”
“所以,你还是玩过祈师姐,而且不止一次。”
而那当头跪着的黑老五却似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笼罩在周身的骇人气息,仍似一个痴头痴脑的混不吝般,粗咧着一张大嘴嘿嘿笑道:“是呀主人……俺自忖主人初来神殿身旁无甚根基,便自作主张下得山去,想替着主人张罗些旧部填充门面。”
而那于大半年前,被前朝叛军以烽火燎原之势击溃的二十余万雷劫军残军亦是后退至此。
“苍州?”
似是为赵启浑身散发出的凛寒气势所迫,在场众人那拜伏在地的身躯,均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起来。
“韵儿,我和白雪却有肌肤之亲……但也绝非是你想的那般……”
赵启双目亦直视云韵眼眸,自觉无愧于心道。
赵启缓缓说道。
但他却是深知一句话差之厘毫,谬以千里的这个道理。眼见误会已然生成,唯有奋力解释。
“所以这就是你消失了一年的全部理由么?”
眼见赵启沉默不语,云韵忽而从赵启怀中挣脱开来,恹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极大的寒凉:“你走吧,我累了!”
“唉……好好休息吧……”
“黑厮,你可知那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么?”
赵启不知云韵到底是从何处推论而出自己与白雪有过更深层次交流的这个事实。
闻听着怀中云韵突如其来的一番问询,心中本已做好充分解释的赵启竟是不知该要如何作答,一时间周边空气好似尽皆凝固,偌大的殿堂内仅只剩下二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是!但我待白雪亦如你一样,皆是真情实意。”
“我懂了!”
不知为何,赵启被怀中云韵这份突如其来的反应惊的心下一动,出于本能的想要拿话遮掩。
但面对怀中云韵眼眸中那清澈透亮的目光,还是没有选择隐瞒。
然而云韵却未有给他留下充分解释的时间,冷冷一句话更令赵启百口莫辩!
“这么说来,祈师姐已经被你在床上狠狠的玩过了。”
赵启耳听黑老五一行历程涉及到那即将到来的越州之战,面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韵儿……”
“主人,不敢不敢……俺黑老五便算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出言欺你啊……”
闻言当即对着赵启一连“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那痴痴憨憨的面容之上涌现出一股比哭还难受的表情。
“黑厮,你的意思是眼下那大苍州地界已然生乱?”
云韵嗤之以鼻,眼中犀利的眸光渐而淡去:“祈师姐,她现在可好么?”
“主人,俺黑老五句句是真,你不知道那路往苍州归山的地界有多凶险,俺们黑风堂原本百来号的弟兄,走着走着最后就只剩下这些了……就着这眼前的十来号弟兄各个还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将出来的呢……”
有苦难言的他霎时间只觉有着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逐渐离他远去。
“你若是还想要与我玩点什么,便像以前一样,自请过来动手便是!
说罢,兀自在床上侧过身去,蜷缩成一团,仅只给赵启留下一个无限美好的诱人背影。
“白雪她……”
黑老五方才因宿奸云韵已然尝试过赵启的一番厉害手段,自是不想再次感受到那等百爪挠心,痛不欲生的可怕后果。
…………
而就在赵启的手方将体内那股源源不断的醇厚真元注入到云韵体内之时,陡见怀中云韵眸光转冷,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赵启,你的玄功为何进阶的这般之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什么境界了?”
云韵没有丝毫的迟缓,口中犀利言语就似一把钢刀直插赵启心门要害。
神罚殿内,赵启背负着双手,看着巨大匾额下那满跪着的一群黑装大汉,一张黑峻的面容之上酷寒似冰。
赵启瞪视着黑老五的一双眸子瞬间如罩冰寒。
一声叹息。
赵启这段时日皆在山中整军备武,以待下个月末的合军之征,自然知晓黑老五口中那所谓“苍州”地界乃是当朝镇国大将军胤弧天枭之直辖属地。
说却邀功也似的一展手臂,环指身后半圈道:“主人,俺黑老五不辱使命,如今可是将整个黑风堂的半数家底都给你照搬了过来。”
“呵……男人。”
赵启颇有些啼笑皆非的看了一眼黑老五所指的十余个黑巾卒,但见这些人不但各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且都身上带伤,与其说是黑老五口中的精锐黑风卫,不若说是刚从灾年中逃难而出的荒民更具形象。
“不错,我在数个月前便已然分气化神,跨过了玄功八境的这道巨大鸿槛。”
“是啊,主人,那边的地界可是混乱的紧,莫说那些遍地都是的吃人